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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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斌踩云而上,俯瞰漫漫云海,心中豪情岂止万丈,忍不住又长啸一声,声音居然犹如惊雷,惹得漫天云散了又聚,阵阵突兀的怪风旋来旋去!

燕斌想着自己居然如同神人上天入地,心中激动之情自不待言,只是想及武馆之前惨绝人寰的一切,心中悲痛之情难以自制,他突又俯身而下,如同战斗机般轰然掠下。

燕斌在前世也曾做过类似的飞行梦,多半是受一些魔幻电影的影响,什么骑扫把飞行,也算是快意非凡。但与此时在现实中掠空飞行,简直小巫见大巫。

他俯冲而下,看着地面的一切由小而大,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莫非这一切都是游戏,此时的情景就像某个游戏的开始。

只是落地速度太快直接将一个山头轰缺了一块,然后几经撞击才最终落在一片水域之中,燕斌不识水性,这会儿却无师自通从水底浮起来,在水中洗了洗身上的污物,赤着身子出了水域。

这个地方在燕斌的记忆中似乎从没出现过,他并不知道此时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只是洗净一身的脏污之后,看看身上竟连一点划痕都没有,然而看起来也就是副普通的血肉之躯,除了因为年轻显得健美之外别无其他。

因为看似是在无人之境,全身不挂一丝,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他也明白当务之急肯定是找件衣服遮体,他又仔细看看这身如同希腊男神的躯壳,心里涌出无限感慨,这莫非就是开挂人生的开端,只是这开端并非自己想要的,死了那么人,想到葛藤惨死之状,心里开始担心葛根会不会有事。

燕斌一念及此,就想赶回去,可是这一场远袭,上蹿下跳让他这个本就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子,一时也找不着北了。

眼下最紧要的事是要找件衣服。

他环顾四周,除了莽莽苍苍的深山老林,就是这片被群山环抱的水域,可以说是一个大的湖泊,湖泊边上是齐人高的绿色长草,不知道是什么品类,却又绿又高,其中栖息着各色的水禽,不时从中飞出落入一旁的深林之中,也有直接一头扎进湖中,竟半天不见飞出的。

他能认识也许就只有长颈长脚却粗哑着嗓子像鹭鸶的鸟,姑且叫它鹭鸶。

这个世界其实与他重生之前的世界除了设施落后之外其它并无二致。

只是此处似乎罕有人至,动物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他选了一块还算光滑的石头坐下,感受着从石头上传递出来的太阳的温度,此时应该是太阳西垂之后,天空还是透亮的,地上已经开始暗影幢幢,旷野的风四处搜刮而来,一些夜行的动物也开始鬼鬼祟祟出没,一只头上长着枝丫的食草动物边喝水边警惕地四处张望!

燕斌庆幸自己并非机器人,还能感受冷热痛苦,只是对于痛苦他的承受能力已非凡人可比,巨大的潜能一旦激发似乎将他全身的细胞都进行了改造一般,借助于狼道人舍命锤击,加速了这一进程,他细胞的自我修复能力已经超越人类的极限,进入另一种进化的模式之中,燕斌心有所感,却难以用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感悟,但他知道他已经超越人类的生死,进入更高一级的生死历程。

他焕然一新的躯壳,能更加敏锐地感知周围的一切,一点风吹草动他都可以细致地感受到整个过程,风丝丝缕缕掠过汗毛,甚至每一个毛孔通透的呼吸,骤然清亮的视野,他甚至可以在百米之外看到鹭鸶细长的爪子上的鳞状皮肤,一只不知死活的蚂蚁在焦急忙慌地匆匆行走。

世界是如此的高清,如果用心,他可以看到叶片的脉络之中有鲜嫩的汁液在流动。他可以看见风的形状。

他感觉自己如羽毛般轻,又如铸铁般坚实。

正当他沉浸在大自然的自由脉动之中时,一个细微的异响,让他心生警兆!

是一只夜枭从深林中被惊起,簌簌的扇翅声很快消失在即将暗沉下来的世界中。

然后他听到属于双脚直立行走的动物的脚步声。

他悄悄滑下岩石,躲在后边向声音出现的地方远远望去,虽然天光已经进一步暗淡,但他依旧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片树林之中,有个人影模样的小心谨慎地走着。

他运极目力这才算看清楚那人影确实是个人!

那人身上穿着短打的兽皮装,手中攥着一把半月弓,一看做工十分简陋,犹如孩童的玩具。

他应该是在捕杀某只鸟类,目光一直在昏暗的树荫间流转。

没多久他站住了,眼神专注,似乎终于发现树枝上的某只准备夜宿的鸟类,从腰间取出一支与半月弓相配的短箭,搭箭放箭射中目标一气呵成!

一只倒霉的大鸟带着贯穿身躯的短箭长翅微张跌落下来。

那人捡了猎物,赶忙回身往来时方向跑去。

燕斌心念一动,人影已经闪至树林之中,躲在离那人不远的一株苍柏之后。

这一闪,饶是让燕斌自己也吃了一惊,瞬移之术也怕不过如此了。

燕斌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那人身后,起初只是觉得或许能找到人类聚居之处,寻件衣服,然后好再从容回家去找葛根和米兰。

只是跟着没多久,方才发现这人似乎并没有住在村落之中,只见他左绕右绕之后,钻进一个被藤蔓遮住入口的洞穴之中。

燕斌心中疑惑,这人不会是是个元谋人吧?

却还是悄无声音追在他身后进了乌漆嘛黑的山洞之中。

洞口是小仅容一人通过,但往里走几步豁然开朗,光线也亮了许多,原来头顶竟是一道窄崖直通山顶可以看到还未彻底暗下来的一线天空。

再往里走,居然是个大广场,至少有个足球场大。

广场周围有火光闪烁。是从一个个独立开在洞壁上的洞眼透出来的。

那人拎着那只大鸟径直进了左手边第三个透出亮光的洞眼之中。

里头立时传出孩子的欢呼声。

原来此处竟是个地下王国!

燕斌身处黑暗之中倒不怕被人看到,从容站在广场中央四处观望,心中不免惊叹,造物之神,洞顶中央有个似井口的天眼,直通山尖,从天眼往四下又有道道裂缝透下天光,这里白天光线应该也不会太差,真是个隐蔽宜居的好地方!

燕斌下定决心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往那个猎人的洞穴走去。

到了门口,他轻轻呻吟一声,洞中马上有人出来看,却是个头上束个冲天冠的小孩,约莫四五岁的样子,手上还沾了些带血的羽毛,大概是帮忙处置那只倒霉的大鸟来着,见来人自己并不认识,却也不慌,只是故意恶声恶气地说:“你是谁?”

燕斌轻轻咳嗽一声,有气无力地说:“小弟弟,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迷路了,不小心闯进这里的,你家可有大人在?”

小孩一脸警惕,大声喊:“爸爸,有陌生人!”

其实他问那句你是谁,他爸爸就已经站起身往外走了,燕斌的回答也听到了,见声音是个小孩,也就把抄在手上的石斧放在身侧,走了出来。

见到燕斌身上不着一丝,他眼神中流露的惊诧一闪而逝。

他把石斧往身后地上一扔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燕斌有气无力地说:“不好意思,我是在林中看到你,悄悄跟过来的,我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说罢身子晃了晃,似乎就要晕倒。

小孩的爸爸倒也单纯,赶忙过来扶住,然后就一直将他扶进了里屋,又找了件自己的旧衣给他。

燕斌穿上兽皮做的衣服,虽然有些被气味熏得直皱眉,但整个人却更放松自在起来。

这个猎户没有停下手中的活,继续收拾那只大鸟,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燕斌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燕斌只说在家中被仇人袭击,带至此处本想抛尸荒野,扔进湖泊之中,怎奈他命不该绝又从水里浮了上来没死成,坐在湖岸附近也不敢到处乱跑,直至碰到猎户,然后就悄悄跟了进来!

猎户也不再追问,只说自己当年经历也差不多,也是机缘巧合发现这个人间仙境,一待就是好几年。

两人正说着,有人上门来了!

又是小孩先冲出去,这次却很快又回来了,不是跑回来的,却是飞了进来!

燕斌眼疾手快赶忙接住小孩,却在屋内火光中看到他脸上出现一个硕大的五指印痕。

一个粗暴的声音随即响起:“妈的,好狗不挡道!”

接着又说:“胡寄生,我可是看到你从我家偷了只鸡回来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燕斌看看这个叫胡寄生的猎户,但见他嘴角抽搐,脸上满是狰狞,却并不敢答话,只是喘着粗气!

那个粗暴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说:“要请的,是吧?”

胡寄生闻言霍地站起身,摸摸孩子的脸。然后示意燕斌不要说话,他自己则缓缓走了出去,顺脚又把地上的石斧踢到一边。

燕斌不了解情况,不好贸然出手,却抱住小孩,耳听外边的动静!

胡寄生刚出去就发出一声闷哼,那个粗暴的声音说:“你个的狗东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赶紧把偷我家的东西还回来!”

胡寄生强忍住疼痛和愤怒的声音竟有些沙哑怪异:“我没偷,只是在湖边树林里射杀了一只山鸡!”

那个粗暴的声音哈哈大笑说:“承认了吧,那片树林可是我家的猎区,那里哪只山鸡不是我家的?你个狗东西!”似乎又是一脚踩在胡寄生身上!

孩子从燕斌手中挣脱,从小火盆旁将那只已经除了半边毛的山鸡拎起就跑了出去。燕斌本想阻拦,心念一动,也就随他去了!

小孩稚声稚气地说:“山鸡还你,别打我爸爸!”

那粗暴的声音说:“捉贼拿赃,人赃俱获,好!偷猎!死罪!”

燕斌突听金属之声,瞬间人影一闪,已经出去了。

正瞧见一个牛高马大长相粗鄙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拔刀要往一旁站着的父子两人头上砍去!

燕斌厉声喝止说:“住手!”

声音竟似炸雷一般,吵得众人满耳嗡嗡作响。

那持刀要行凶的汉子闻声顿了顿,又往身边正一脸嚣张的矮个男人看了看,似乎在征求那人的指示。

那个矮个男人用小指掏掏耳朵,却是一脸笑意地望向燕斌说:“呦呵!嗓门不小!你小子打哪来的啊?”

燕斌说:“不过是一只山鸡而已,犯得着动手杀人吗?”

矮个子男人继续说:“规矩就是规矩!私藏外人又是重罪一条!胡寄生啊,莫怪我啊,实在是规矩第一啊!”

矮个子一闭眼,大手一挥,就有人从黑暗中过来抓住燕斌的肩膀。燕斌只稍一沉肩,就躲了过去。

矮个子斜眯着眼正瞧着,嘴里说:“呦呵!还有点身手!若敢反抗一律当场劈了!”

黑暗中又有更多的人亮出武器,朝三人走来!

胡寄生眼见得再无活路,猛地冲向那个矮个子嘴里说:“万年青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

还未走几步,已经被刚刚要挥刀那个个牛高马大男人挡在路前,一脚就被踹在胸口之上,倒飞出去好远才落到地上!

燕斌眼见如果再不出手,很难过去了。人影一闪就到了矮个子身后,伸手抓他的后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说:“住手!”

这一下来得太快,这些人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愣愣望着矮个子和他身后的少年!

矮个子一瞬间被人提在半空,心中惊骇难以言表,只是结结巴巴说:“好汉,饶命!”

燕斌将矮个子轻轻放回地面说:“我不想惹事也不想杀人!但是要是有人逼我干,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

言罢,突出一掌,在一侧的石顶之上隔空印出一个掌印,震得簌簌落下许多碎石屑来!

他本是个还算健壮的少年,虽健壮但也不过是个少年人,没人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一群人还在想小瞧他了,让他有机可乘,只是这一出手,众人皆心胆震颤,原来是他并没有全力出手,要不然这些个人还这不够他玩的!顿时一群强悍之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突听一声怒喝说:“起来!一群废物!”

一个头发斑白却身姿挺拔的老者负手从广场中央的黑暗中走出,目光阴鸷,望向燕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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