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走进，蹙起眉头：「你喝酒了？」

我环住他的脖子：「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萧肃，我们明明可以幸福一辈子的，我想和你一辈子的……」

「钰儿？」他轻轻地唤我。

我没理他。

「钰儿？」他环住我的腰，往前带：「我也曾想过一生一世，真的。」

他说，把我赐给高瑾只是权宜之计，让我不要生气。

他说，他萧肃的妻子只能是我。

他说，想和我有一双儿女。

他还说，他爱我。

他爱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大抵是觉得我喝醉睡着了，说了好多话，但唯独没说对不起我。

身上盖了一件薄衣，我被轻轻抱起，寒夜的风，吹的我生疼。

我在萧肃的怀里睁开眼睛，脚心的痛觉不抵心中分毫。

出了钰清宫，来来往往都有行走的宫人。

钰清宫到太医院，短短数百步，却还是遇到了高瑾。

他的眼神，是冰冷的。

就像是在嘲笑，我自甘下贱，爬上仇人的床榻。

可我一个亡国女人，靠着萧肃的余情活着，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曾经看过话本，嘲笑那些以色报仇的孤女，现在自己也成了这样的人。

7

当晚，萧肃就下旨，封我为皇贵妃。

「爱妃，醒了？」

萧肃的声音温柔而又缱绻。

高瑾就跪在我的床前。

「高爱卿，朕自是知道，你没有此番能力，但钰儿依旧与你有夫妻之名，惩戒自然是要有的。」

他转过头：「爱妃觉得，如何办才好？」

我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权当陛下定夺？」

「罚三个月俸禄可好？」

「是，全凭陛下做主。」

萧肃很宠我，比我当公主时对我还要好。

他亲自给我换药，替我穿鞋，抱我吃饭。

这些都是我曾经一直期盼的事情，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钰儿，我会对你好的，可以吗？」

他躺在我的身旁，对我耳语。

我转过身去：「臣妾腿脚不便，身子不适。」

「你还在恨我吗？」

「对。」

他环住我的腰：「但是，我知道，你还爱我，我会等你的，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8

脚伤好了，我便没有什么称病的理由了。

那日，传来好消息，平反了苗疆地界，萧肃高兴了许久。

与大臣们举杯畅饮，醉醺醺地来到我的寝殿。

苗疆，在萧肃颠覆大梁时，可是起了大作用，如今居然弃了盟友。

「钰儿，今后，这地界都是你和朕的江山。」

他指着图纸，笑得狂狷。

他从身后揽着我的腰，靠在我的肩头。缓缓地解开我的衣带：「朕会好好待你的。」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皇上，茹贵人有喜了。」

他正游离的手一滞，旋即松开：「朕去去就回。」

茹贵人有了身孕，已经足足三月，是在我和萧肃成婚之前就已经有了。

原来他们早都苟且在一起了，此前我还真是被他骗得团团转。

天快亮了，萧肃才回到我的寝殿，将我搂在怀里：「这是以前，朕今后只有你。」

他说这话时，身上的脂粉味刺鼻的很，熏得我睡不着。

新皇登基已有月余，政事安定，大臣们都在催促着萧肃立新后。

众人皆举荐侯府的嫡女沈若晴。她是永州城出了名的才女，确为良配。

我与她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深知她早已倾心南屿世子。

沈若晴虽是知书达理，但我知道，若是这婚事定了，萧肃迎娶的将是一具尸体。

「陛下，臣妾要当皇后。」

萧肃听到此话，先是一愣，然后挑眉一笑：「钰儿是吃醋了？在朕心里，你就是皇后。」

「臣妾要当名副其实的皇后！若陛下不愿，以后就不要来钰清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