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揽着我：「好，那就让我们钰儿当朕的皇后！」

他当真是宠我，力排众议，在朝堂之上，硬生生下了旨，侧封我为皇后。

侧封大典上，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高瑾，他的身形消瘦了些，眼角不知为何，多了道伤痕。

哪个不知事的东西，伤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

「参见皇后娘娘。」

高瑾向我行礼，鬼使神差的，我忽然想摸一下他眼角的疤。

只是一瞬，但手已经伸出，没有收回的道理。

然后我的手掌就落在他的脸上：「高大人，你要知道，有些人是觊觎不得的。」

这一巴掌，不光是高瑾，萧肃也是一愣。

「钰儿，这是何意？」

「回陛下，臣妾从前许你当驸马都是贬了身份地位，何况这阉人，竟也请旨要我为对食，陛下觉得该打不该打？」

萧肃尴尬笑笑：「高爱卿是朕的左膀右臂，钰儿你也是我的皇后，前事种种，今日喜宴，一笔勾销可好？」

高瑾依旧跪在地上：「奴才谨遵万岁爷旨意。」

我未回应，说道：「那便开宴吧。」

9

我为皇后，茹贵人升为茹妃，且是怀着身孕，倒是更加嚣张跋扈了些。

她挽着萧肃的手：「陛下，臣妾这几日身子总得不爽利，太医说是元庆宫偏得很，臣妾可向皇后讨来钰清宫住住？」

钰清宫是这个皇宫最好的地方，父皇疼我，从装潢到风水，都是顶好的。

萧肃没有拒绝，看着我道：「这是皇后的寝殿，要看看皇后答不答应才好。」

我站起身，眉间舒缓了几分：「茹贵人要住，便住下吧，一个寝殿而已。」

只见她尴尬笑笑：「皇后娘娘，臣妾前儿个也是封了妃。」

「哦，茹妃，你好生住下吧。」

说完，我拉住她的手：「可一定要为陛下诞下个小皇子呀。」

萧氏皇族，皇嗣单薄，到了萧肃，已是唯一的皇子。

不知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倒是眉开眼笑：「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妾定然好好养着身子。」

萧肃席间并未说话，眉峰紧蹙，拂袖离开了。

是夜，我便搬到了元庆宫，偏远一点倒是好，今日心烦，遣散了下人，没人打扰。

「砰——」

只听宫门外一声重物落下的声音，我打开门，看见高瑾穿着一身玄衣站在门外。

我从未见过他穿别的颜色的衣服，明明也是一番少年模样，却总是打扮的老成。

他直挺挺地走过来，身上夹杂着酒味与脂粉味，眉宇间尽是忧伤。

他眼角的伤痕不知怎的，渗出血迹，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高大人身为掌印监，夜闯后宫，可知罪？」

「奴才确实有罪，觊觎娘娘。」

说着，他向我又走进一步，将我抵在门前：「娘娘当真觉得，奴才罪该万死吗？」

他的眼睛里，盛着怒气，却有说不完的欲望。

「高瑾，你是喜欢我吗？」

他就像是一下子泄了气，将头搭在我的肩上：「奴才，心悦娘娘。」

我抬头看着月亮，真美。

我在赌，赌他就是那北漠的少年。

「那高大人可愿意帮我。」

「奴才万死不辞。」

我时常在想，梁铎真得还在吗？

是高瑾是为了让我活着才编造出来的谎言吧。

10

此时，宫门已经响起，我知道，萧肃今夜一定会来。

「高大人，陛下来了，你从后窗离开吧。一个月后，来宫里找我。」

我将他推进屋，前去迎接萧肃。

萧肃带来了我最爱的糖葫芦。

因为我总是牙疼，父皇就不让我吃，每次就让萧肃偷偷带给我吃，也只有他愿意给我买。

「钰儿，茹玉怀孕真的是意料之外，今后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以后，朕只会和你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