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

“弥补上次的损失，这次绝对不中途离开。”

“……”他是想再约我看电影？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周岑宇从果盘拿出一个苹果，认真地削起来。

我就坐在床上看着他，他眼睫微垂，手上的刀正一圈一圈地滑，动作利落。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看见他指节修长的手游刃有余地削好一个苹果。

“周岑宇，你的手真好看。”我的话说出口时，病房里很安静。

“我知道。”周岑宇抬手把苹果递给我，我顺手接过。

我咬了一口苹果，很甜，刚想问是不是以前也有病人这么夸过他。就听到他说，

“就这么喜欢我的手？”

我愣住，回忆就像开闸的洪水。

7

我和周岑宇做同桌以后，就像周岑宇说的那样，我帮助他学习。

周岑宇成绩其实在班上中上游，但是有些偏科，物理和语文有些差，数学又是拔尖生。

所以少数时候是我给周岑宇讲题。

大多数时候，我们两人都是在讨论数学难题。

讨论的时候，周岑宇就很喜欢转笔，而他那只漂亮的手，总是能吸去我大部分目光。

“陈玉，你听我讲没？盯着我的手干嘛？”

“你的手好看啊。”

周岑宇有些无语，“陈玉，你没发现我人也很好看吗？”

我看着他骤然凑近的脸，偏头躲避开他的视线，“啊，是吗？”

周岑宇对我这语气非常不满，于是我们成功从数学题跑偏到了周岑宇。

我会承认他的手好看，但我却不敢说他长得好看。

因为那样就像是把少女心事撕开一半，露出“喜欢你”这三个字。

至少在当时的我来说，我还没有那个勇气。

仔细想想，其实我不止一次说过这话。还有一次。

那段时间，邻班有一个男生追我。每天在上学路上等我，每节课下课来我们教室门口看我，送我花和零食。

总之，把那个年纪追女孩能用的招式用了个遍。这件事也就闹的人尽皆知。

讲真，如果不是因为先喜欢上了周岑宇。

之后看别的男生总觉得差点意思，我很有可能会在那人的强势追求下答应他。

那段时间，早上到学校能看到课桌上有两份早点。

一份是周岑宇给我买的，他很早就注意到我不爱吃早饭，所以每天都给我买早饭。

用他的话来说，是报答我的讲题之恩。

而另一份，就是那个男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我总不吃早点，也开始给我送早饭。

那个男生可能不知道我爱吃什么，所以什么都买了点，放在课桌上，那阵仗之豪华。

不过我选择性忽视，直接拿起周岑宇给我买的面包吃起来。

“今天早饭有点没吃饱。”周岑宇一把薅过我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堆“早饭”。

“好同桌……”周岑宇可怜兮兮地盯着我，那眼神示意不要太明显。

我吃着嘴里的面包，下意识说，“其实如果你没吃饱可以不用带我的……我没……”

本来想说“我没关系”的我，看到周岑宇眼神冷了一个度，又看了看他拿走的那些早点，闭嘴了。

那男生给我买的品类很多，有蛋糕马卡龙，也有饭团，油条。

没准周岑宇只是单纯吃惯了面包想吃点别的……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让我理解了周岑宇的行为。

只是下一秒，我又在心里默默否认了我刚刚的理解。

“啧，这个蛋糕太腻了。”周岑宇吃了一大口蛋糕，又拿起一块马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