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我，可我不记得他。

我收起笑容，轻轻点头，淡淡从他面前经过。

“旭哥，你的魅力失灵了，今天主动和女生说话，对方都不愿理你呢！”

李旭左边抱着篮球的人小臂搭上李旭肩膀，调侃。

李旭目光呆滞，视线紧紧追随着前方的人。

李旭右边的人推推李旭：“李旭，她是程姝，你去吧！”

恍然惊醒，李旭疾跑追上，速度比风还快。

“程姝，我是你高中同班同学，李旭。你还记得我吗？”

李旭目露紧张，脚步不自觉跟随，眼巴巴望着我。

我只看了他一眼，淡淡摇头。

只见他面色一僵，脚步一顿，立即又跟上我。

“我，站在讲台旁边，手里举着一张纸的那个。”他面露窘色。

但见我停下打量他，他咬咬牙，又道：“纸上画着一个王八！”

说完，他脸颊泛红，神色羞窘，却眼含期待看着我。

我想了想，先想起了在心理世界占一席之位的高中班主任高炎，再想到当时高炎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少年。

他好像犯了错，高炎让他把画着王八的纸举过头顶，站在讲台旁边。

似乎还有人说过，他是‘小王八下的蛋，简称小王八蛋。’。

“哦，我想起来了。”我嘴角漾起一抹笑意，眉眼弯弯，“你是...小王八蛋！”

他面上一喜，随后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我继续往前走，他在原地一动不动。

目光忽明忽暗，李旭脸爆红。

看着程姝走远，李旭脸上的热散了些，回到一群看热闹的人中。

“你脸怎么这么红？”抱着篮球的男孩一脸惊讶，继而挤挤李旭，调侃道：“少年，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

李旭肩膀一抖，扯下外套，扔那人头上。

抢过他手里的篮球，转身上步拍球。

拍了两下，李旭潇洒回头：“胡说八道，本少爷只会让别人春心萌动。想蛊惑本少爷？！呵，等下辈子吧！”

“该说的话，说了吗？”

李旭的发小，兼各个学龄段的同班同学，陆建，走上前问。

李旭手里的篮球脱手一瞬，手快又救回来，顺势拍了一下，轻松托到手掌。

“来日方长！”轻松随意，语气淡淡，眼眸却暗含紧张、期待。

陆建和他自小相识，怎么会看不出他暗藏的情绪。

陆建问：“那你和她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李旭心虚又羞耻，旋即叹喟道：“她忘了我！”

“既然已经见过，你就别老想着了。要说的话，就当说了吧。”陆建认真看着李旭，“你知道程姝为人冷淡，她未必愿意听。”

他明显感觉，李旭对程姝太上心了。

他信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是让李旭萌芽的情愫，死在萌芽中的好。

李旭低头，小声狡辩：“她不一样了，她现在都会笑了！”

“旭哥，你在逗我吗？！”后面的人凑上来，笑道：“这世上，还有不会笑的人呢？”

李旭眸色幽深，陆建一眼看出他的不悦。

陆建转移话题道：“当然有，毕竟有李旭这样恨不能无时无刻笑的人。”

他边往操场走，边道：“高中的时候，他不光自己笑，还能把班里的人逗笑。”

“有次，班上新来了一个年轻的老师。大概没什么经验，李旭调皮，她就拿李旭开刀，不管李旭做什么她都管。”

“最后，把李旭惹急了，李旭就把一张画了王八的纸贴在她背上。”

“老师发现自己背着一张画了王八的纸上了一节课，只觉脸都丢尽了，哭的双眼肿成核桃，还找当时的班主任告状。”

“后来呢？”少年们一脸看戏，分外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