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充道：「你的身份，孙文利也是查过的。」

「我？」

「当初你和我妈熟起来，我爸觉得你热情过度，让孙文利去查你的背景，想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某些特殊目的故意接近我们。」

我撇撇嘴：「能为了什么目的啊？总不能是为了你吧。」

「那也不一定嘛！」李翔笑起来，「李宇年纪大了，疑心也重，一般突然出现在生活里的人，他都会让人去探探底。连王婶他都查过。」

我若有所思：「李叔很谨慎。看来，我的底没什么问题。」

「当然，他对你的学历背景都挺满意，」李翔挑挑眉，「后来你还救了我妈，我妈对你喜欢的不得了。李宇也觉得你性子好，觉得能带给我一些助力。」

我有些不满：「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和我在一起的吧？」

「当然不是。」李翔认真道，「我原本还有点逆反。后来真的被你吸引，才决定遂他们的愿。」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伤心事：「只是没想到，我妈她……」

我回握住他的手，轻声问：「为什么怀疑孙文利？」

「和安全相关的东西，房子、车子……这两年，都是孙文利定期检查的。」

我：「可是家里有司机，李叔又不信任自动驾驶，阿姨很少自己开车，说不定是疏忽了……」

「不可能！孙文利是个很细致的人！」李翔生气地打断了我，「一定是故意的！我妈妈的手机一定也被他丢了！」

我没接茬，李翔说的这些实在不能称为证据。

「连你都不相信我吗？！晴晴！」李翔瞬间又动了怒。

我摇摇头：「不是不相信你，但你也说了，是定期检查，可能几个月才一次，自从两年前那次，阿姨很少自己开车，孙文利怎么可能……」

「闭嘴！」李翔陡然提高音量。

「李翔，你冷静点。」我劝，「我搜过，网上有过不少自动驾驶出故障的例……呃！」

李翔双手猛然扼住了我的脖子。

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恐怖：「我让你闭嘴！！！」

「我妈车上的自动驾驶系统是我亲自测过改过的，不可能犯那些蠢系统的低级错误！」

他的手一直用力，我几乎快要窒息。

那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他眼里的狠厉，是杀意。

我用尽力气捶打他，想让他放开我。

好在李翔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看着我脖子上的指痕，咬了咬唇：「晴晴，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

他解释着，不忘为自己辩驳：「谁让你不相信我呢？我的判断不会错的。」

我捂着脖子，没有说话。

12

三天后，许阿姨的葬礼上，很多人出席。

我身穿一身黑色，脖子上系着丝巾，站在李翔旁边。

看着那些宾客对着李叔和李翔说节哀。

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看李叔的眼光，有些不一样。

葬礼结束，还有些人在李翔和李叔身边说着什么。

王婶小心翼翼地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道：「方晴，你跟王婶透个底，倩姐车祸真的是意外吗？」

我皱起眉：「怎么？」

「最近，咳，最近都在说，」王婶竟也有些结巴，「说车祸是、是老李他……」

「别胡说！」我慌张地朝李叔那边扫了一眼。

「李叔和阿姨是多年夫妻！而且，李叔这种大忙人，还坚持每天都给许阿姨做早饭……」

王婶叹了口气：「这几年那些热门的案子，什么杀妻后把尸体藏在冰柜，老公为了房产把妻子碎尸，还有开车碾压杀妻……不也都是多年夫妻吗？」

「男人的心，狠着呢！」

这几天，许阿姨的死一直挂在热搜上，还有「热心自媒体人」来小区进行走访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