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多留一天也迟早要离开，你也不用送了，我们这就下山。”张齐阳说的决然，说话间便要往山下而去，张清河虽然觉得老爹行事未免小气了一点，但要为老爹保存颜面，也不多说，快步跟在张齐阳身后。
“等等！师兄，请容我问一句话，再走不迟。”李辰终究想一解心中疑惑，快步走上，叫住了父子俩。
“嗯？你问吧？”张齐阳停下脚步。
“我只想知道贤侄的将魂叫什么？”李辰问出了疑惑，因为就在张清河发出那一刀时，他忽然想起张清河说过，他的刀不会失手，也就在那一刀击中他的剑把时，他忽然觉得张清河说的不是小孩子的戏言。
张清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不禁看了李寻欢一眼，从前也有很多人怀疑过这把刀，后来再没有人怀疑了，因为怀疑它的人都死啦。
“它叫小李飞刀。”
听到这句话，张清河和李寻欢都惊住了，因为回答这句话的不是张清河，而是一个忽然出现的老头，而这个老头居然知道小李飞刀。
这个老头身穿长袍，须发皆白，而他的长须及腹，腰背佝偻，看上去已是年迈苍老，只是他手脚奇快，健步如飞，又不似年老之人。
“你是那里来的？”张清河愕然张大嘴巴，他说的那里，若是与他同样经历的人自然知道，然而老人茫然未闻。
“师尊！齐阳拜见师尊！”张齐阳见到来人，竟是双目含泪，已噗通一声，跪地参拜。
只是张齐阳声泪俱下，而老者宛若未闻，只是一双眼笑眯眯的盯着张清河。
“你是小李飞刀，你就是李兄，啊，李兄，好久不见了，想死小弟我啦。”老头原本带着笑颜的脸忽而变了，变的无限感伤，已至老泪纵横。
“这是，您老看错了，我虽然同小李飞刀一般潇洒英俊，但不是你口中的小李飞刀呀。”张清河看着自己的老爹，尴尬的笑了起来，继而乘人不注意时，向跟在一旁的李寻欢低声问道:“李大哥，这什么情况？你见过他？”
“若是我没有失忆，那应该是没有见过他？”李寻欢同样打量起老人，但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李辰上前轻拉老者的衣袖，笑着道:“师尊，此人不是您的李兄。”他又将老者拉到张齐阳面前，道:“您看，这是您的二徒弟张齐阳，二师兄回来看您啦。”
只是任凭李辰如何费劲唇舌，老者的一双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张清河，口中反复道:“你就是李兄，你就是小李飞刀。”
张清河这时才看出这位老者似已疯傻，神态并不似正常人模样。
“老爹，这是您的师尊？”张清河向张齐阳问道。
“嗯，不错，这就是我师尊天语老人，唉，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师尊他就已经神志不清，在三十年前，还有清醒时刻，到现在已经...哎！”
张齐阳的眼中竟是悲伤，似想到从前一般，不禁感伤，叹了一口长气，旋即他面朝天语老人，“砰砰砰！”嗑了三个响头，道:“师尊！徒儿许久不曾来看你，实则不敢面对您老人家，不孝徒儿蹉跎三十余年，终究一事无成，更没有找到医治您的良方，徒儿实在没有脸来见你。”
他说话间，黑瘦的脸颊一点清泪流下，只是天语老人依旧没有回头，只是笑嘻嘻的叫着`李兄，李兄’
张齐阳更是肝肠寸断，这还是张清河第一次见到父亲哭泣，而且还是哭的这么伤心的一次，一直以来，张清河都认为父亲是不知道哭的老顽固，而今天，张清河不禁也觉得有些悲伤了。
哭了一阵，张齐阳忽然道:“不孝徒儿这就带犬子下山，请师尊多加保重。”
张齐阳站起身，看了张清河一眼，便转身往山下去，张清河慌忙跟上，只是他才往下走，却被天语老人一把给拉住。
“李兄，这次我绝不让你独自离开，你不要走。”天语老人的脸色竟变了，变的无比伤心，已至张清河都不忍将手抽回。
“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再抛下我。”天语老人说着，整个人嚎啕大哭起来，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我不是这山中弟子，自然是要离开的，老师尊，你自个保重额，我们这就下山了。”张清河道。
“你是我李兄怎么就不能留在山上。”天语老人道。
张清河只觉得听着心中发酸，他虽然不是李兄，可也不经耸然动容。
“师兄，师尊他老人家向来如此，你也不用太伤心。”李辰道。
“往后日子，还请师弟代我等不孝师兄，好好照料师父。”张齐阳抹去眼泪道。
“师兄放心就是，照料师尊，师弟不敢怠慢。”李辰又向天语老人道：“师尊，非本门弟子绝不可留在山中，这是您老人家定下的门规。”
“是嘛？弟子不能留，我也不是弟子，李兄，我跟你一起走。”天语老人忽然拉住张清河往山下走去。
“不可，师尊，你虽然不是弟子，但是师尊，同样可以留在山中。”李辰急挡在前面，拦住天语老人。
“额，师尊也能留下？那李兄，只能委屈您，收我为徒，我要拜你为师。”天语老人的每一句话都让李辰额头上‘噌噌’冒汗。
“不可，万万不可。”李辰急的一头冷汗。
“你这也不可那也不可，你是诚心不让我好过吧？你...你到底是谁呀？”天语老人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嘟起嘴，插着腰。
面对天语老人的问话，李辰汗如雨下，在二师兄面前他断然不敢做出忤逆恩师的事情，纵然恩师已经神智痴傻。
“弟子不敢，但若是您的徒孙做了您师傅，只怕要让天下人耻笑，二师兄你说是不是？”
张齐阳皱了皱眉，旋即向张清河喝道:“小兔崽子，不可对师公无礼，快些放开师公，同我下山去。”
“老爹，是师公他老人家拉着我不放手的。”张清河哭笑不得看着天语老人，继而又道:“你们倒是想点法子呀。”
章节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