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河的目光闪了一闪,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我也没想到,您这么大个人居然会向我这十岁孩童出手,想毕,您这些年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好,我倒是想看下你的嘴待会儿还有没有这么硬!”马超然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不过他立刻压下怒火,与一个十岁孩童置气,未免有失身份。
马超然的掌心向着张清河五指张开,掌心间一点青光渐渐亮起,这点青光逐渐涨大,延着掌心慢慢旋转,渐渐化作一个青色漩涡,而漩涡中立刻生出一阵吸力,拉住张清河的身子,往他的掌心中吸去。马超然用的正是最基础的一星将魂技吸纳掌。
张清河全力运转身上的内力和星力,可身子依旧在这阵吸力下,慢慢朝马超然拉过去,一寸一寸的牵扯,在地面上强拖出两行沟痕。
看着张清河的身子离掌心不过五尺,马超然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也就在这笑意出现的时候,忽然一点蓝光直奔他的咽喉而来。
马超然的瞳孔微缩,变掌成指,疾往亮光处夹了过去,就在他这一夹之下,飞奔而来的蓝光就此泯灭无形。
“这还是我晋入虎将后第一次流血,虽然只是点皮肉擦伤,但你也足够自傲了!”马超然看着两指间那枚蓝色的小剑上沾染上的一点猩红,厉声道:“不过,这是你这辈子最后的骄傲,因为,你马上将要夭折在这里了,无论你有多么天才!”
马超然的话凛冽如同寒冰,就是在一旁的秦雨涵也被这话说的心寒,她想要大声喊出来,让马超然停手,可一切已经迟了。
马超然的右手上多了一只铁钩,这就是他的将魂嗜血钩,嗜血钩甫一出现,便有一阵淡淡的血腥之气,接着这阵血腥之气直扑张清河,嗜血钩的利钩削向张清河的脖颈,那钩上红光翻飞,赫然马超然已使出将魂技‘勾魂迫影!
张清河刚才那一飞刀已是全力一击,奈何两人境界相差太多,这一飞刀也仅仅只是擦破他手指上一点皮。
这时候漫天的钩影从上而下抓了过来,依附在张清河身边的李寻欢也皱起了眉头,更何况张清河,只能依稀从扑捉到钩影的轨迹,只是眼睁睁看着那嗜血钩即将落在自己的脖颈上,却无力躲闪,张清河颓然的闭上了双目。
耳畔间秦雨涵的惊呼声夹着利钩携起的风声,忽然頓住了,带起的风吹起张清河的黑发磨砂着他的耳际,这一顿并不是利爪穿过了张清河的脖颈,因为张清河没有感到疼痛。
“老爹!”张清河惊诧的睁开双眼,首先入眼的是张齐阳那枯瘦的身子挡在他的面前,他看到张齐阳的一双瘦的皮包骨的右手五根如同骨头一般的手指紧紧的握在马超然的嗜血钩上,他的手因为瘦,仿佛是沾在钩上,又似那钩本是手的延伸。
张齐阳转过头瞪了张清河一眼,不过张清河首先看到的却是张齐阳额头上那把赤红的刀,那是张齐阳的将魂,赤红的就像是血一般。
“我张家的崽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杀的,你动手的时候就要自己掂量一下够不够格,不够格的话是要丟掉小命的。”张齐阳的声音再不像往日那般文质,这会儿就像是从九幽传来的声音一般,带着一股透入骨髓的冰冷。
“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又是谁?敢威胁我么?”马超然没有再去拔钩了,因为他知道他拔不回,这个枯瘦男子给他一种死神一般的沉寂,让他的心底由衷产生一种恐惧,不过他相信,南国军校能够救得了自己,没人敢冒犯南国军校。
嗜血钩在那双枯手的手掌间就像是枯木做的,也不见他怎么用力,那钩子发出一声轻响,便化成一点青烟,消散在空中。
“你是想告诉我,你是南国军校的嘛?或是将阁的?”张齐阳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他继续道:“南国军校好大的面子,我等升斗小民确实需要给南国军校面子。”
马超然悄然的呼了口气,他认为张齐阳依旧惧怕南国军校,他不敢对自己怎样,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快意的微笑,但这丝微笑却忽然凝固在他的脸上。
张齐阳的一只拳头已经打在他的身上,那拳头软绵绵的,像是没有一点力量,然而落在马超然身上时,轰然爆发的力量,却恐怖无比。
马超然被这一拳轰击出去,砸倒在测试石碑上,将石碑撞成两截。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角上流出,那些守备军士见马超然被击倒,立刻便都幻出将魂,将张齐阳包围住。
“我虽然要给南国军校面子,但你却没这个面子。”张齐阳冷冷瞧着马超然。
“都愣着干嘛?给我抓住他们。”马超然嘶声道。
军士持兵刃冲杀上前,村民见状,哄叫着四散逃离。
整个演武场上,被军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黑压压一片,就像被几面墙堵住。
“老爹,现在怎么办?”张清河道。
“还能怎么办?”张齐阳哼了一声,叫道:“谁敢挡我。”
赤色光芒大作,张齐阳整个人如笼罩在烈焰之中,火神降临,那熊熊赤炎,震慑人心。
军士们见到这样的动静,有些忍不住的向后退去,只是身后又传来马超然的嘶吼声,不得后退。
赤光泯灭,在张齐阳的手中正握着一柄赤色长刀,刀身被赤炎染的通红,就像是刚从铁水中浇铸而出。
张齐阳在长刀入手时,整个人便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跟我走。”张齐阳一拉张清河,张、秦二人跟在他的身后。
他一步一步走出,所有军士被他强大的气势所迫,忍不住的让出一条缺口,他的气势太盛,完全将这里的军士压制住,另他们连挥刀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样目送着张齐阳三人,离开广场。
“大人,你没事吧?”马超然的亲兵扶起马超然。
马超然站起后,将亲兵一脚踢开,怒道:“一群饭桶,人都不敢拦,养你们有什么用?”
“大人,这人不一般,是我们惹不起的高手,就算是这里的军士一齐上去,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亲兵道。
马超然一怔,怒火压下,恢复一分理智。
“这样的高手,不可能是个无名小辈,你们可看过这样的将魂?”成名的高手,只从将魂就能知道是谁,马超然故有此问。
“大人,此人名叫张齐阳,我记得十年前,有位高手好像就叫张齐阳。”亲兵道。
“你是说,赤血狂刀!...”马超然脸上露出一丝了然,旋即便又阴恻恻笑了起来:“既然是赤血狂刀,看来我不是倒霉,是撞了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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