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疼,疼!美女医生,你轻点啊!我可是个病人呢!"
男子一边倒抽着凉气,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但眼睛却滴溜溜直转,不怀好意地盯着眼前正给他处理伤口的女医生。
"诶,美女医生,你今年多大啦?有没有男朋友啊?结婚了吗?"
听到"结婚"两个字,温知予原本专注于清理伤口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而这微小的变化立刻被男子察觉到,并通过神经系统传递到大脑,让他感受到一阵更强烈的刺痛。
"啊!疼疼疼!"男子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急诊室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男子此刻正横卧在病床上,满脸都是鲜血和泥土混合后的污迹,尤其是额头处,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绿色的玻璃碎片,仿佛一只被扎破的刺猬;而从他额角不断渗出的鲜血,则将白色的床单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男人肯定又是在夜场上与人发生争执后打架受的伤。
温知予静静地站在病床旁,她身穿一袭洁白的大褂,戴着淡蓝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宛如桃花般美丽动人的眼睛。面对男子的哀嚎声,她并没有过多地理会,而是迅速调整好心态,继续淡定从容地处理着男子头上狰狞可怖的伤口。
“李维,给他缝合。”温知予摘下了手上的橡胶手套,单手拉开了病床旁的帘子,面无表情的把手套和口罩扔进了医用废物的黄盒子里。
转身坐在了电脑旁,开始写病例。
“哎呦呦,疼,我就说男的不行,还得是女大夫心细。”
李维颇有些无语的看着病床上目光紧紧盯着温知予的病人道:“这位病人请安静,这个点您这样是会吵到别的病人的。”
男人还算聪明,为了自己少受苦几分,倒也识相地闭了嘴。
温知予抽出一本病历,起身往病房走去,毕竟今天白天那个心脏搭桥的患者年纪已经很大了。
还没走到拐角,温知予就听到了护士站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A:“诶,刚才那个患者又被我们温医生吸引了。”
B:“这不很正常吗,温医生那个颜值当医生确实挺可惜。”
C:“不过,你说温医生这么漂亮到现在都没有男朋友,也没有结婚,我记得她马上快三十了吧。”
温知予不知道为何,一提到结婚她的心底总像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然后脑海中本能的浮现出那个男人的样子。
她的丈夫——陆寅洲
结婚三年,两人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想想倒也挺讽刺的。
温知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然后将自己飘飞的思绪拉回现实之中。
此刻,他或许正与他那位所谓的“白莲花”纵情享乐、缠绵悱恻吧!
“温医生好!”当看到温知予出现在不远处时,之前说话的那几位护士纷纷抬起头来向她问好。
温知予给人留下的印象总是冷漠且难以接近,可以用所有带有寒意的词语来描述。
其实这些护士说得并无差错,温知予也并不想过多地纠缠此事,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作为回应,随后便迈动那双修长的美腿,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
温知予向来行事果断干脆,雷厉风行,就连走路的时候也是步伐矫健,脚下生风。
她胸前佩戴的名牌随着身体的晃动与手中的笔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前往病房的走廊里弥漫着浓烈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但对于长期身处这种环境中的温知予而言,早就习以为常,甚至免疫。
然而,就在她快要抵达病房门口时,却突然被一名跑得气喘吁吁的小护士拦住了去路。
“温,温医生!”小护士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上言不接下语。
温知予有些疑惑,眉头微皱问道:“怎么了?”
小护士咽了一大口粗气道:“院长叫你去办公室,现在。”
“好,我知道了,你让李维去看一下2床那个老大爷。”温知予应声,还不忘嘱咐一番。
院长在单独地一间急诊室里,这间急诊室平常从不开放,实际是为a市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单独留出来的。
推开门,急诊室内的气氛异常的焦灼,院长脸上的神情也是十分紧绷。
“院长,您找我?”
这话一出,原本嘈杂的急诊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说话之人。
温知予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当看清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庞时,她如遭雷击般猛地僵立当场,脑海中仿佛有千万道惊雷同时炸响,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怎么……怎么会是他?”温知予喃喃自语道,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站在不远处的陆寅洲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英俊深邃的五官犹如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他的眉宇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强大气场,那是一种混杂着威严与冷峻的气息,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和震慑力,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此刻,陆寅洲正冷冷地凝视着温知予,他那双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温度,有的只是层层叠叠的寒光和毫不掩饰的不悦之色。
温知予目光流转,余光瞥见了病床上满脸委屈,眼眶微红的宋蔓,看到她的一刹那,温知予显然是恢复了平静。
这人她又怎会不认识?
温知予和陆寅洲隐婚三年,宋蔓就当了三年的小三,陆寅洲也是对她宠爱有加,亲自为她投资了一部又一部的电影,甚至还一度和陆寅洲手挽手的出现在本市的新闻上。
还没等陆寅洲来得及开口说话,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宋蔓便已经轻声啜泣起来,泪水像是决堤一般不断从眼角滑落。只见她伸出颤抖不已的右手紧紧抱住陆寅洲那宽阔坚实的后背,整个身体如同一只受到惊吓过度的小白兔般蜷缩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并用带着哭腔且哽咽不清的声音说道:“寅洲哥哥,我不要让她给我看病!我不喜欢她!呜呜呜……”
看到眼前这一幕,温知予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道:“果然是个演技精湛的好演员啊,就凭刚才这出色的表演,也无怪乎陆寅洲会对她如此宠溺呵护备至,甚至将其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给摔坏了呢。”
想到这里,温知予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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