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竟然往八尺山深处走!”
“这小子,脑子里在想什么?虽说深处之中,有一条捷径,可直达第八尺的山地,可那是人能去的地方吗?”
“圣溪山算是完了。”
其余五峰的峰主,同时看向圣女,这一场八尺山的比试要是输了,接下来的比试更无可能胜出。
本已是绝望,现在却是落定的事实。
“就是这里了。”八尺山深处,苏云小心翼翼行走,幽黑的树木上,所流溢出来的树脂,可腐蚀磐石。
两颗笔直的小树苗,时而落叶缤纷,时而恰逢春季,生长出新的叶子,苏云抬头,通过两颗树的间隙,刚好能看到当空的烈日。
体内那股元气,开始躁动起来,盘膝而坐,调整气息,元气一丝丝地流入经脉中。
温和的感觉,逐渐消逝,只剩下最后一小股元气,还没有炼化。
穿过树缝,眼前出现了两个黑洞,悬浮在空中,望着进去,中间位置上,有着金字,“六尺,八尺……”
“太玄乎了,这八尺山深处,竟然就让苏云这么过了?”
“没什么玄乎,只能说明,他的精神力,非常人所及。”道祖蓝机反驳道。
圣女心中欣慰,“圣溪山,还有希望。”
苏云静静感知,当身体移动到标着六尺的黑洞时,体内的元气,有着明显的躁动,说明六尺的山地,才是他要找的终点。
“脑子有问题?有捷径竟然不走?”
“此子的行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是不是有病?”玉无暇说道。
六尺的山地,有着一个阵法,名叫战场之意,阵法中,有无数凶猛的军士,列成方阵,冲杀修炼者。
战场之意,也是岳阳城修炼之人,唯一能到达的最高的山地。
到目前为止,除了几百年前,圣溪山的那个怪物外,从未有人能闯过战场之意。
“他怎么能到达这里?”冯蕴捂着肩上的伤口,看到苏云的到来,竟一时激动,摆动了下手臂,伤口开裂,红色的血液,浸湿了衣裳。
沈居也是如此,脸上尽是血污,喘着大气,已是强弩之末。
“喂,苏云你能到这里与我们相遇,已经可以吹一辈子了。”
“我奉劝你,这战场之意就别闯了,免得没了性命。”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沈居的面容上,尽是高傲之气,因为他闯过了第三个方阵,比冯蕴还多一个,足以证明,他是岳阳城第一天骄。
战场之意,要想闯过,就要有足够的精神力。
精神力,对修炼者来说,非常重要,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对功法的领悟。
精神力越强,学习功法就更快。
“愚蠢的东西,竟然敢去闯阵。”
“看你不是修炼之人,送你一件法宝,到时好保命。”一把褐黄色的木剑,从沈居手中扔了过去。
“哈哈,苏云居然接下了,不知道黄木剑,在岳阳城是代表弱者求饶时,所要掷出的东西吗?”
“而且,还是当年道学六峰的传统啊。”
成美云的心神,已经缓和了许多,“苏云,你真的要替我,走完接下来的路吗?”
“你所做到的,已经超过了我,在我心中已算是实现了承诺。”成美云的心,忽然发颤。
“谢谢。”苏云拿着黄木剑,便入了战场之意的法阵中。
第一阵,苍老的盔甲下,是一副副白骨,空洞的眼部中,透着一股怨气,紫色绕绕,却有几分阴森。
十二名手持长枪的士兵,呈一字,向苏云冲击过来。
苏云转身闪躲,在战场之意中,一切的行动,消耗的都是精神力。
一旁,有着一个石柱,龙头长条形,上面书写的是,一排整齐的文字,“开者,既能解阵。”
苏云毫不犹豫,按下了龙头,骷髅军士的冲杀停止了。
方阵中,苏云的四周,被密密麻麻的文字包裹着,有好几层。
“没见过世面就这样,真以为按下龙头,就能解开了?”
“这些解阵之法,要是在半个时辰内没有破阵,到时精神力失控,全然变成骷髅军士。”沈居叉着手,等待看好戏。
成美云担忧道:“苏云,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师尊,可否用传音之术,告知苏云,让他下山!”圣女回绝了,她在乎的是圣溪山的未来,并不在乎苏云的性命。
成美云心中很是焦灼,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我这是什么了……”
暗时间之书里,苏云背诵起解阵之法,所谓的解法,就是记住所有骷髅军士的冲杀轨迹,以此闪躲,进入下一阵。
战场之意有十二个方阵,其中骷髅军士的冲杀轨迹,每一个方阵就有上千个方向。
苏云要记下的,足足有上万条冲杀轨迹的信息。
先是背诵,然后在脑海中模拟,一次次的演练起来……
苏云睁开了眼睛,“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记完了?”
“不然,苏云又为何再次按下龙头,唤醒骷髅军士?不是找死吗。”
“绝无可能!”道祖蓝机,经历了多少岁月苍苍,就算再天才之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记下如此多的东西。
苏云右脚一挪,“西南踏星,正东龙升……”
一次次躲过手持长枪的军士冲杀,“最后一位,北斗如林!”
越过石门,第一层的方阵被破了,“怎么可能?”
“苏云竟能完全记住所有的冲杀轨迹,要是踏上修炼之道,必定不比沈居差。”冯蕴的心中,生起了一丝好感。
刀斧卫。
暗影手。
韩青大将……苏云冲破了十二个方阵,“无暇,我们当年也不过如此吧。”蓝机苦笑。
“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去拜访,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记下了如此多的冲杀轨迹。”冯蕴已找好由头,有成美云这个姐妹,接近苏云想来也不难。
苏云缓缓走出,将黄木剑扔了过去,“看来,你有机会派上用场。”
“你……”高傲的沈居,自尊心被磨灭,“岳阳城第一天骄,怎么就输给了一个废人,刚才不是挺得意吗?”冯蕴的那口恶气,终于咽了下去。
当当……长发盖面,魁梧的男人,在烈焰的熔炉中铸造宝剑,“第七尺的山地,怎会有人?”草屋,熔炉,江河亭台,要不是有李长风那股元气,苏云根本不能在八尺山来去自如。
足以想象,身前的人。境界不比李长风差,甚至更高,“你是谁?”
“终于来人了,可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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