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损失,得有人赔偿。
郭向东的电话打来时,我正窝在沙发上吃披萨,我才发现热闹了一整天,我才只吃了俩个白水煮蛋,喝了一杯牛奶,我在屋子静下来后饿的心里发慌。
可偏偏在我大快朵颐的时候,郭向东的电话催命般的打来。
我在接电话前把手机里所有的视频发了过去,一连七八个小电影,精彩纷呈。
郭向东在电话接通的第一句话便是:“乖可可,别闹。”
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错的总是我,总是我无理取闹。
我后悔我以前真是睁眼瞎,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被白内障蒙蔽了双眼,没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我开了免提,大口大口地吞着披萨,我怕电话再听下去,我会恶心得吃不下任何东西。
果然,郭向东在电话里大言不惭:“他们年纪大了,一辈子过得也不容易,没见过咱们那么好的东西,一时眼皮子浅,想拿去先用用,反正我们先用不上。再说了,咱们都一家人了,我们的就是他们的,这以前一大家子住一起,哪里分得这么清楚。”
“你说你挺明事理的人,怎么想到去报警,他们多爱护脸面的人,被警察问来问去,这传出去,脸朝哪里搁?你去跟他们道个歉,那个茶壶,要不我重新给你买一个,就泡茶用也犯不着买那么贵的,回头哪天又摔了,还不心疼死。”
我庆幸我和他只拿了结婚证,因为疫情,还没有办酒席。
人生这一刻,我第一次感到如此庆幸,庆幸我还能及时跳出火坑。
我将嘴里的披萨咽了下去,克制着所有的怒火,说:“郭向东,你妈妈让我们离婚,我同意了。”
电话那边一片静默,我又说:“你妈妈说我是个被你睡过的烂货,离婚了没人要。郭向东,我偏要让她看看,我还能嫁得有多好。”
(5)
吃饱了好做事,我从杂物间里拖出一个行李箱来,看了看,想起这个箱子也曾经花了我好几千大洋,就这么免费送给这个妈宝男实在是不划算,四下里转了一圈,把床上的床单扯了下来,铺在地上,把郭向东的衣物都打包了进去。
去领结婚证的当天,我还给郭向东买了一套Prada的套装,眼下那套衣裳被我扔在地上,又捡了回去,如果不能七天无理由退货,我就挂闲鱼,反正购物单都在,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而那天郭向东送了我什么呢?
嗯,请我吃了顿驰名中外的张亮麻辣烫。
我真想抽自己两巴掌了,又怕打得脸疼手也疼。
衣裳打了一个大包,而我给他买的手表、宝石袖扣、镶钻的领带夹我都留了下来,一一地拍照,修图,挂闲鱼。
剩下的洗漱用品,我都扔进了前婆婆顺走的无纺布袋子里,甚至他用过的沐浴露洗发水都装了进去,我生怕他哪一天找来打搅我,借口是:可可,我的那瓶沐浴露你没分我半瓶。
怎么办呢,扣扣嗖嗖的男人,可能连吃过的半瓶老干妈都要舀一半走。
我环顾四周,把郭向东可能用过的东西都极其大方地送给了他,包括他用过的半盒冈本。
就当做慈善吧,我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郭向东直到第五天才来找我,下了班,我拖着被设计图折腾得晕乎乎的脑袋回了家,家门口的地垫上,就坐着郭向东和他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