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下贱的贱人，她当年……”

纪云舒话音未落，于慕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纪云舒白皙的小脸上立刻出现了红色的掌痕，嘴角缓缓渗出一丝血迹。

我从未见过于慕这样发怒的样子，一瞬愣在了原地，呼吸一窒。

“再说下去，与纪氏集团的合作即刻终止。”于慕用手帕细致地擦着右手，声音森寒无比。

“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做到这一步？明明我们才是最合适在一起的！”

纪云舒不可置信地后腿了两步，声音已经有了明显的哭腔，拿着包捂住脸颊仓皇逃离。

我坐在沙发里，看着纪云舒离开的方向，有些发颤。

“什么当年？”

我将目光再次移向于慕：“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于慕手中的动作一滞，神色又恢复了温柔。

“她想污蔑你，信口开河地胡说。”

于慕笑了笑，朝我走了过来，把我搂在怀里。

那一瞬间，几乎快要和我印象里的叶默重合。

男人揉了揉我的发丝，声音压抑又痛苦：“韵韵，对不起。”

对不起，当年……

两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我最近脑子愈发不清楚了，很多记忆都混杂一团，甚至找不到开端。

高中！我想，理顺一切的钥匙就在高中。

9

今夜似乎有个重大会议，于慕到8点才下班。

他向来准时准点，从不拖延的。

我坐在特助办公室，隔着玻璃想看清会议桌对面的人。

不像是公司里的员工啊，一点也不脸熟。

那些人看起来正派又严肃，倒像是警察呢。

莫非是公司有什么危机？

难怪于慕不让我参加，怕是想维持他在我面前的威严吧。

送走了来宾之后，男人面露疲色，就坐在会议室里抽着烟。

敲了敲会议室的玻璃门，我示意想早些回家。

于慕坐在沙发里，远远地看见了我，突然松了一口气般笑了。

男人立马掐了烟，挥了挥周身熏染到的烟气。

他站起身，直直地走了过来，用力地抱紧了我，右手扶住我的后脑勺，把我往怀里按，似乎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一般。

“幸好！”于慕的声音有些颤抖，就连这个拥抱，也有些寒凉。

我努力挣开于慕圈禁我的双臂，烟味让我不太舒服，他却反握住我的手，越握越紧。

“韵韵，今晚我们去浮桥散步吧。”

“呵……”

于慕的问句很没有意思，他知道我没有选择。

10

我和于慕就这样在浮桥上并肩走着。

于慕几次想要牵住我的手，我都故意躲开了，他索性一只手把我揽在怀里。

夏夜江边的晚风格外舒服，河边的小草里还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

浮桥上来往的行人很多，家人、朋友，三两成行。

“韵韵，我们要一直这样到老。”

于慕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他的视线，永远落在美好的事物上面，就好比浮桥人数众多，他看见的永远是恩爱的夫妻和迟暮的伴侣。

“我不要和杀人犯过一辈子。”

我冷冷地开口。

因为他，我失去了姐姐，弄丢了叶默。

父亲对我不闻不问，在这个世界上，好像没什么人对我那样热切的好了。

于慕的脚步忽然停顿了一下，揽着我的手指微微放松了两秒，倏而更加用力。

“韵韵，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于慕把“一直一直”念得又重又慢，好像他这么说着，事情就会如他所愿发展了一般。

我没再回应，和变态没什么好争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