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云腾正要出门,门外又串进来两个小孩,七八岁左右一男一女,男孩黑发黑眼黄皮肤,是个东方人;女孩红发碧眼,很明显是个西方人。
只有红发女孩衣服完整,没有补丁。男孩全身衣服补丁面积加起来恐怕比没补的地方还大。两小孩站在一起显得格外对比性。
红发女孩一进门就说:“咦,大哥也在啊!蜂蜜拿到了?姐姐吃不完吧?还有没有剩下呢?”
宇云腾瞪她一眼,不答反问:“你们两个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小男孩上前道:“我们想到云沁姐没人照顾,我们就回早了,你看我们钓的。”
只见他手里吊着一条用干草串起来的鱼,约有三个手指大。
宇云腾满意点点头:“很好,你们回来正好,快去叫来宝、艾斯伏揣莲藕汤来,顺便把鱼饨了。”
小男孩应声好,转身跑出房去。红发女孩边退边扫视房间每个角落,退到门口才带着失望的表情转身。
云沁见状笑道:“红彩妹别难过,云腾哥没有带蜂蜜回来,被别人先取了。”
红发小女孩应了一声“哦”,还是带着失望的心情出门去。
不一会,艾斯伏揣着一碗莲藕小心翼翼走进来,满满的汤没有半点洒出,房间立马弥漫香喷喷的气味,宇云腾闻到都嘴枣了一下。
宇云腾斥道:“艾斯伏,你偷吃了是不是?现在才来。”
艾斯伏嘟着嘴道:“没……没有,因为太烫了,我用冷水冻着,需要时间。”
“哼,给我。”宇云腾接过碗对云沁道:“云沁妹来先喝点汤,我喂你。”
“嗯。”云沁喝了几口暖了暖全身,恢复了点力气,用温柔的语气道:“云腾哥你干嘛用这语气说斯伏弟,吃了就吃了,用得着计较吗?”
宇云腾笑道:“你不是常跟我们争辩女士优先吗?”
“我……,”云沁马上偏过头去,用非常低的声音道:“那有。”
“好了,别多说,把它吃完,我去把鱼饨了,你几天不吃东西了,没肉可不行。”
“嗯。”
“艾斯伏你来喂云沁姐,我一会就来。”
艾斯伏欣喜道:“好的,没问题。”
宇云腾来到厨房,正看到三个小孩在地上忙成一团,喝道:“来宝你们在干什么?”
三人顿时停止,来宝用天真的语气回答:“抓鱼吖,条鱼太灵活了,我们很难抓得住。”
宇云腾一怔:“咦,鱼还没死吗?”
来宝:“是死的,但鱼太大条了,我们还是抓不住。”
宇云腾:“……”
红彩喊道:“云腾大哥来得正好,来宝与桀雄笨死了,这鱼交给你了。”
“好吧!你们让开,去玩你们的。”宇云腾把粘满泥沙的鱼捡起来,开始忙碌。
厨房,这里跟本不像厨房。
厨房位于山神庙右侧,陈设简漏,一个用石头叠起来的炉灶,炉灶上放着一只边缘缺一大块黑不溜湫的大锅,锅里放着一把锅铲,铲口严重凹进去,想来有点历史。
旁边有个大木端,木端上放着一把残破的菜刀,不过刀口也算磨得白白净净。
炉灶右边摆放着一块大石板,不平整的石板上摆放着一些盘、碗、碟,颜色不一,大小不齐,偶尔看到稀少的酱油盐瓶。
旁边还有一个小水池,池中还残留着菜叶残渣。
一条用竹简架设来的山泉水倾泻下来,噼里啪啦打击水池边上的石头,那声音就像演奏艰苦岁月的音乐,永不停息。
厨房没有屋顶,只剩下残壁断墙,焦黑的墙壁,不难猜测这里曾经发生过火灾。
午后的阳光洒满整个厨房,给这个厨房送上无可代替的光明。
只见宇云腾轻车熟路,行云流水忙碌,不一会,一条原本满身是泥沙的鱼,已经变成香喷喷的盘中鱼。
不知是香气飘得远,还是他们太饿了。鱼刚起锅就有四个脑袋从墙角处探出来,笑嘻嘻地看着厨房。
来宝:“大哥鱼做好了?”
艾斯伏:“好快哦!”
桀雄:“好香哦!”
红彩:“云腾大哥可不可以给我尝一点,就一点。”
宇云腾脸上冒起黑线:“这个……,本来是没问题的,不过还是给你们云沁姐先吃。”
四小孩一致点点头。
在云沁床边,宇云腾细心地一点一点选剔出鱼刺,再一点一点地将鱼肉喂给云沁吃。
而来宝、艾斯伏、桀雄、红彩则站在一旁,时不时吞口水,盯着盘中鱼,目不转睛。
云沁看在眼里,道:“我们一起吃吧!我吃不了这么多。”
四人“唰”一声,动作齐一堪比军队,一齐看向大哥,盼望他说个好吧。
“你们可知道云沁姐两天多没吃过东西了?”宇云腾又对云沁道:“你不用看他们,他们刚吃过莲藕。”
四人没有不满的神色,个个都笑着点点头,但口水照吞。
“我不管,不一起吃我也不吃。”云沁一躺下去扯棉被盖住脑袋,当真不吃。
宇云腾一愣:“好吧!”
“姐姐真好。”四小孩一拥而上,这次不用看大哥的脸色。
云沁艰难坐起来道:“别争,别争,人人有份,云腾哥你也一起吃吧。”
宇云腾本想拒绝,但看到云沁笑得如此开心,不好拒绝,这种笑不同平时的笑,这是温馨的笑,一个家庭中温馨的笑,很难得,她还是有病在身呢,点头道:“好,我们一起把它分了。”
吱吱喳喳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工夫,那条鱼只剩下残骸。
“好!鱼吃完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宇云腾顺手摸一下云沁额头,又显得焦急道:“怎么还没退烧,你……你是强撑的?唉!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去出一下,很快回来。你们四个在家里照顾云心姐,再去弄碗姜汤给她喝。”
四小孩同时应道:“嗯!”
这时从外面传来慌张的叫喊:“大哥,大哥出事了。”
宇云腾一怔:“是霍天在叫,乱呼乱喊,吵着别人睡觉太没礼貌了。”
云沁:“云腾哥快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事。”
宇云腾点点头:“好,我马上去,你不用担心,以他的机灵还能有什么事。”
出了房门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一个身材稍高稍瘦,面庞稍长的男孩正一脸焦急,扶着另一个有气无力、脸色发白,半身衣服沾满鲜血男孩。
两男孩年龄与宇云腾相仿,都是在十五六岁之间。
宇云腾急道:“霍天?罗风怎么会这样?来宝快拿药箱来。”
来宝应声,马上跑去。
对于人多易受伤的群体,铁打伤药是少不了,很快来宝抱来药箱。
宇云腾也不多说,马上帮罗风处理伤口。
罗风左手臂上被斩了一刀,深见骨头。
似乎宇云腾对处理伤口不是第一次,动作顺熟,清洗、止血、缝针、上药绝不拖泥带水。
最后宇云腾翻查药箱问:“纱布呢?”
来宝:“早就没有了,用完之后都没买过。”
宇云腾喊道:“红彩过来”
“什么事?”红彩虽然不知是什么事,但还是过去。
只见宇云腾在红彩身上连衣裙扯了两扯,撕下一条布条。
“这是我最飘亮的衣服。”红彩看着缺了一条口子的连衣裙,小嘴翘得老高,但没有半点不满与愤怒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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