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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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家庭主妇,有个可爱的女儿。

  但我发现她竟是老公的私生女。

  女儿的钢琴老师炫耀自己有一个能干的小保姆。

  可小保姆,却有和我一样的浅金色卷发。

  1.

  「我不吃草莓!这不是丹东的,一点都不甜!」

  糖糖哭哭啼啼的,一胳膊肘把我装好盘的草莓扫到地上,白嫩的小脸上充斥着戾气和严重的反叛意味。

  她死死地盯着我,圆圆的眸子直勾勾的,就像看一个仇人。

  我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低下身子,跟她说道:「超市没卖的了,妈妈改天买好吗?」

  这时,周宴恰好从楼梯口下来。

  他俊朗的脸上是和糖糖一样不耐烦的神色,他先摸了摸糖糖的头发,随即对我"温柔"说道:

  「我要出去一趟,你去城东超市给糖糖那草莓吧,那里应该有的。」

  「城东?」我为难地挤了个笑:「有点远吧?」

  谁知听了我的话,周宴狭长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冲着我不明所以地斥责:

  「糖糖是咱们女儿,你连这点功夫都不肯下?」

  「没有,我去。」我疲惫地揉了揉眼,再抬头时,周宴已经离开了。

  糖糖也起身,粉色的公主裙沾染了草莓的红汁,她自顾自地跑到客厅的玩具屋边,碾压了落地的草莓,嘴里嘟嘟囔囔的:

  「小白老师什么时候来呀?」

  小白老师是糖糖的钢琴老师,叫白怜,二十八岁,和我一样大,出国留学归来的音乐研究生,温和精致,长得也是清丽可人。

  糖糖很喜欢她,胜过喜欢我这个在家带孩子的全职妈妈。

  二十一岁刚大学毕业那年,我怀上了糖糖,为了她,放弃了自己的考研录取通知书和医学生涯。

  一想到,连爸爸留下的家具公司也由周宴运营了,我突然心头一阵惶恐。密密麻麻的蚂蚁爬过,忍不住颤栗。

  我除了孩子和丈夫,一无所有了。

  小白老师提前来到了,还带了满满一盒子的丹东草莓。

  她穿了绰约的毛呢裙,一头卷发柔顺动人。

  糖糖一把扑进了白怜的怀里,脸上是难得的纯真和依恋,和面对我时的不屑和桀骜全然相反。

  「糖糖,好久不见。」白怜把草莓递给我,然后笑意盈盈地凝视着糖糖:「在家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呀?」

  这话听的莫名别扭,我忍不住蹙眉,随即去厨房把草莓洗干净,端了出来。

  听着客厅里糖糖悦耳的钢琴声,我脸上扬起沉醉的笑意,可突然,我看到了周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玄关处。

  他竟然这么快回来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在客厅拐角处的我,而是看到了温婉俏丽的白怜,唇角勾起了显眼的弧度。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老公走上去,摸了摸白怜的手。

  而白怜,眼波流转间瞟了周宴一眼,却没有打开他的手,只是任由周宴摩挲着她柔嫩光滑的手。

  而不远处,我的女儿却笑意盈盈地坐在钢琴凳上,依偎着白怜,看着我,挑衅地露了个得意的微笑。

  我愣在原地,如坠冰窟。

  为什么?

  这不是我的丈夫,我的女儿吗?

  2.

  还是白怜先瞧见了我,惊慌失措地抽出了手。

  我勉强平静地看向周宴,等待他的解释。

  谁知周宴并不慌乱,优越的下颌扬起,随意解释道:「小白老师提了一路的草莓,手都勒出痕了。」

  白怜也摸了摸自己的手,冲我柔婉地笑了笑:

  「见笑了,顾小姐。」

  她喊我顾小姐,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叫我周太太。

  我心头突然涌上一阵强烈的疲惫,看了看自己因做家务导致的粗糙的手,有些后悔。

  不知道是后悔年纪轻轻就要了孩子,还是感受不到丈夫的爱意了。

  可看着像一对璧人的周宴和白怜,摆出同样"无辜"的姿态,我突然想起了爸爸还在世时,提起过除了资助了周宴,还资助了一个跟他同村的贫困女生上大学。

  我隐约记得,父亲说,那个女孩的名字和我有缘。

  我叫顾与帘,而白怜的"帘",似乎恰巧和"敛"同音。

  下午,趁着糖糖跟着周宴外出学象棋的空闲,我开车来到了爸爸留下的老房子。

  来到二楼,我在爸爸的书房架子上,发现了落灰的资助名单。

  爸爸那些年,陆陆续续资助过很多贫困学生,但他最上心的,就是周宴。

  因为我喜欢他,爸爸查出肝癌后,特意栽培周宴接管公司。

  翻动了大约二十多页后,越过周宴的照片,还有一个叫「裴砚」的俊美男人,我终于看到了一张柔美漂亮到无懈可击的一寸证件照。

  那是青涩的白怜。

  她穿着灰扑扑的衬衣,但却美如水仙。

  随即,我看了看她的资助家庭地址——大烨村。

  也正是周宴的老家。

  可是,白怜从未跟我提起与周宴认识,也未提及过爸爸的恩情。

  突然,我看着她的证件照,慢慢,慢慢地低头靠近。突然发现她微长而上挑的眸子,竟然和糖糖的眼型一模一样。

  无辜中,还透露着些许狡黠和小心思。

  可是我来不及多想,因为就在我踉跄下楼想着白怜的事情时,突然接到了周宴的电话。

  「快过来,糖糖出事了,第一医院。」他的声音急迫而又紧张。

  糖糖!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忙不迭地连忙下楼开车驶向第一医院,路上我的心跳"咚咚"作响,几乎都要跳出胸膛来了。

  问了医院导台后,我不顾高跟鞋的不易,小跑着来到了抢救室的门口,直接腿软地跪在地上,看向落寞皱眉的周宴质问道:

  「糖糖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

  周宴苦涩地挑眉后,却突然愤怒地指着我怒骂:「要不是你,糖糖怎么会被教成这个鬼样子!」

  我震惊地张大嘴巴,不明白为什么西装革履的周宴突然像个泼妇一样骂我。

  他看了看抢救室的红灯,更加气愤地怒视我:

  「要不是你,糖糖怎么养的这么跋扈!跟小孩吵架被推下楼梯去!」

  「你根本就不配当糖糖的妈!」

  「不配」两个字环绕在我的耳边,我一阵眩晕,可却嗫嚅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眼圈通红地看向手术室,盼望着糖糖能完好无损地出来。

  可就在中途,手术室门被打开,我焦急地迎了上去,可护士却一脸沉重的神色,急匆匆地看向我和周宴问道:

  「孩子父母是吧?孩子磕到了头,大出血,但血库血不足。」

  「你俩谁是A型血?最好能赶紧捐血救孩子。」

  可听闻这话,刚撸起袖子的我瞬间抬头,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护士。

  我是O型,周宴也是O型血。

  糖糖怎么是A型血?

  明明我记得,她小时候幼儿园体检,体检报告上测的是O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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