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盯着桌上剩余的样品，突然有些反胃。

只能匆匆说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间。」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我终于压下了恶心的感觉。

毕竟我拍了那么多的电视剧，看了那么多的剧本和小说。

其实，拿到面霜的时候，我心底深处就有隐隐的猜测。

黎优拿走的那个胎儿，或许就是她用的面霜的某种原材料。

但是这种猜测，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而现在——

一想到，那个胎儿甚至可能是从她的体内取出来的……

我再也控制不住，吐了出来。

等我收拾好自己回到咖啡厅的时候，段闻秋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男人剑眉星目，一脸正气。

「顾小姐，我是市公安局的张永，这是我的证件。」

我脸色有些发白。

张永：「您送来检测的成分，含有人体组织，所以我必须调查清楚。」

我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张永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这里面的人体组织是未成形的胎儿？」

我点了点头。

张永表示他们会展开调查。

我不知道用未成形的胎儿制作东西算不算犯法，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些忧心忡忡。

段闻秋送走张永后，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顾小姐，很抱歉没有经过你同意就通知了我的朋友过来。」

其实我能理解，毕竟可能涉及到人命官司。

09

婉拒了段闻秋要送我的想法，我径直开车去公司找了张姐。

可看见张姐的一瞬间，我如坠冰窖。

因为她，变美了。

额头眼角的细纹已经消失不见，法令纹的痕迹也浅了很多，就连一直熬夜工作的黑眼圈都消了下去，看上去，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张姐看见我很是惊喜，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心笑道：「意橙，你带回来那瓶面霜真有用，我就涂了一个星期，皮肤状态就好了这么多！你姐夫还夸我，越来越美了呢！」

看着张姐眼角的笑意，我本来怒火上头要冲出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张姐和她老公是校园爱情，两人从大学走到一起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

或许是时间长了，或许是色衰而爱驰。

张姐夫妻俩感情越来越不好，不止一次，我都听到张姐压抑着声音和她老公争吵，听说，对方是有了小三，嫌弃张姐黄脸婆。

我曾隐晦劝过，让张姐离婚吧。

毕竟她有工作，薪资很高，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养活孩子。

可张姐却叹了口气，说我不懂。

我确实不懂张姐的叹气，就像现在，我也不懂张姐的急迫。

我颤抖着手将检测报告递给张姐。

张姐有些莫名其妙，看了后却又笑出了声：「这成分不是挺好的吗！」

我只能小声的将段闻秋说的话又解释了一遍。

张姐愣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片刻后，她陡然冲到洗手间将脸洗了个干干净净，又失魂落魄的走出来。

半晌，她颤抖着唇，却只说出了三个字。

「造孽啊！」

10

接下来我还是没有行程。

于是我继续跟着黎优，公司也不怎么去。

可我一周后，再去公司的时候，却发现张姐更美了。

我想不通，摇着张姐的肩膀想让她清醒一点。

张姐紧抿着唇，最后长叹一声。

「我上次停了三天后，我发现我老了，比没用之前还要老很多，我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

我怒火攻心：「那东西上瘾？你也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你还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