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仗打了多久我就在青灯旁跪了多久,期间他不曾回过我一封书信。
可那又如何,我仍然喜欢那个肆意张扬,十四岁便夺取“武状元”的红衣少年郎。
三年青灯古佛的日子,我日日盼着边疆的捷报,那个时候我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
慢到我对他的爱意在元袅袅时不时过来与我炫耀他对她的柔情蜜意时几乎消磨殆尽。
不过我白玉瑾就算不爱,也不可能便宜元袅袅!
污蔑我白家、欺辱我白家哪怕是天外的神仙我也要她好看,元袅袅她究竟哪里来的胆子?!
元袅袅的账先不着急算,先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出背后污蔑我二哥之人,为我白家翻盘。
我的病日渐好转,可父亲却憔悴起来。
白家上下仍旧不能进出,二哥还是毫无半点消息,我与晏鸣远的婚期也要到了。
每一件事情都令白府上下的气氛沉滞。
但是令我绝望的是大婚前三日的夜晚,父亲与大哥被连夜叫走,去了大理寺。
我坐在大厅中等着父亲与大哥归来,直到第二日太阳高照时他们才回来。
一夜之间父亲苍老了十几岁,头上冒出了许多白发,双目通红。大哥也是脚步虚浮,神情呆滞。
见到大哥与父亲的模样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我赶忙上前询问:“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晚大理寺少卿派人来传找到一具尸体,是谦墨。”大哥说着眼眶再次红了。
听闻此言,我心中大恸。
“不可能,二哥不可能出事的,算命先生算过二哥能活到八十八的。”
大哥听我这样说更加悲伤,他说“尸体已经被野兽啃的七零八落的,但身高体型却是与谦墨相差无几。”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掩面哭泣,我不相信我二哥会落个如此下场。
我不相信!
就在白府上下沉浸在悲痛之中时,圣旨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白家女白玉瑾与晏鸣远婚期将近特许白府上下进出恢复如初。钦此!”
田公公的嗓音依旧尖锐,惊走了云雀。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圣旨的那一刻,抬头望着天空我竟然觉得这明晃晃的日头照的人遍体发寒。
瞒着二哥的死讯秘而不发,想来也知道是贵妃为了保我求来的圣旨。
二哥死了,有心之人往我二哥往白家破些脏水就是死无对证,结果全凭活人说了算。
污蔑一个死人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啊。
到时候白家倒了我也会跟着受牵连,若是我嫁给晏鸣远还能得一庇护。
可是这样的庇护我不想要,我也不需要。
我的母亲死在了运输战粮的前线,我的姑姑当年更是以身开道掩护一队车辆跨过了叛军的封锁线。
我们白家的女人从来不是金丝雀,不是笼中鸟!
我定要元袅袅和害我哥哥的人百倍偿还!
6
大婚前两日的晚上,白府迎来了一位稀客。
“叩!叩!叩!”
“这么晚了谁啊?”
门童听到叩门的声音睡眼惺忪的起来开门,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睡意瞬间飞走。
“小姐!小姐!老爷叫您去趟书房。”阿桃拍着我的胳膊将我唤醒。
这两天我日夜差人打听二哥的下落与元袅袅的身世已经一夜没合眼。
因着事情逐渐有了些眉目,绷着的弦少一放松我竟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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