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恐怕要的不仅仅是我们的钱这么简单的了。有大臣上书说,江南粮商与官府勾结,去年与今年趁水患之际贪污官粮,高抬粮价,致使江南饿殍遍野。皇上大怒,要彻查此事。”
听完我气的浑身发抖
江南粮商?官商勾结?抬高粮价?真是句句不提我们家,却又句句指向我们家。
我们白家五代代从商,自我爷爷这一代才开始做大。最初以丝织布艺品闻名江南,成为皇商。
十五年前江南唐王叛乱,白家转行成为粮商,且越做越大。
叛乱平定之后,因父亲帮助平乱有功,特许家中一位男子可以科举入仕,迁居京都。
我大哥白谦默,随着父亲白石经营家业。二哥白谦礼,十六岁一举高中,师从大儒方诲,一年前的冬至日出任江南巡抚。
好一封上书,怎么就今年爆出来河堤贪污了?怎么就今年饿殍遍野了?
真真是句句要断我白家生路!
入宫的马车上,我楞楞的望着马车顶,想着那封上书背后的人,想着他们的后手,想着白家该如何度过此劫,想着晏鸣远。
2
“小姐,小姐,到了。”随行的侍女阿花将我从呆愣中唤醒。
“到了吗?”
我感受到马车速度减缓,挑起帘子看了一眼。宫墙巍峨,
一袭青衣衬得他身姿越发的挺拔,宽肩窄腰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他今天将发全部束了上去,带着一顶品质上好的玉冠,为他增添了几分温润。瞧上去不像是将军,到像是文人骚客。
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我紧紧地盯着他,视线随着他移动。
晏鸣远同旁人交谈时永远一幅彬彬有礼的温润君子模样,那是他从来不屑于对我露出的一面。
会是他吗?那封谏言信的背后之人会是他吗?
我看着晏鸣远同他人谈话时的温柔模样,心里忍不住的泛起酸意。同晏鸣远交谈的世家子弟走远之后,晏鸣远才注意到我的马车。
看啊,这么大的一架车子停在他身旁他都注意不到。他的眼里果然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因着宫里人在旁边,晏鸣远极其不自然的伸过手想扶着我。
我知道他想装着样子,我偏不能如他的意,直接忽视了他伸过来的手臂,扶着阿桃下了车。
晏鸣远没想到我会拒绝他,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看着我向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
前面有娘娘跟前的郑公公带路,晏鸣远用只能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不耐的说:
“白玉瑾,你又耍什么脾气?”
看啊,在他这里我永远都在无理取闹,发脾气。
“你说你的心上人如果知道了你在外面如此轻薄地扶着一个姑娘的腰,她会怎么想?”
我故意垫着脚,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贴着他的侧脸说话。
被我的气息扫到之后,晏鸣远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瞬间拉开了距离。
“二位,可要快些走了。娘娘还在前面等着白姑娘呢。”走在前面的郑公公回头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那眼神和语气就像是在包容一对因玩闹而忘记正事的小情侣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这对未婚夫妻在心里都恨不得对方喝水被呛,出门被马车撞。
我朝着郑公公福了福身子,笑着说道:“知道了公公,容我再和鸣远说几句体己话。”
章节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