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燕珺,最后无论我们谁登基,对他都不会有坏处。
无论他是真的爱我还是惜命。
我赌赢了。
3
自从传言流出,燕珺也当真愈发有了王女的架势。
饶有介是地宣布上门若送礼一律不见。
为正朝中之风以做表率。
奈何上赶着讨好未来君主的人太多,她几乎要闭门谢客以证清廉。
可谣言却渐渐传开。
起先是一个小宫人路过栖梧殿的后门,瞥见了穿着官服进出的人。
随从抬着精致的箱笼。
末尾的人被瞧见时,神色还有几分惊慌。
随后有前来议事的官员抄近道时,瞧见小门墙边敞开的宝箱。
——金光迷人眼。
种种皆是不经意间的发现。
众口铄金。
一连几次,燕珺也终于落人口舌。
「燕珺公主下令将后门封锁并额外派了内侍驻守。」
听着眼前小侍卫的回禀,我甚是满意。
封锁未必是真。
燕珺想要一个好名声,刻意装作清正本就容易让人有求无门,落人话柄。
总有人不死心。
而她也未必能抵挡住王室继承人身份带来的种种诱惑。
她本就不似我奢靡,过去在继后的耳提面命下时刻不忘维持自己的形象。
也少了我费心安排一番假象。
我不过是安排人给那些求告无门的人点拨了几句,稍稍更换了栖梧殿的轮值排班间隔,又「恰好」地引导人瞧见。
在本就开始散播的途中又添了把火罢了。
就像曾经的继后,燕珺的母妃对我做的一样。
即使这对燕珺来说无伤大雅,可到底也使得她「完美」的形象开始有了一丝裂痕。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不起眼的小事,也可能要命呢。
这几年我鲜少这么顺利,此刻心情愉悦,褪下手上的和田墨玉手串扔给小侍卫。
「办得好,赏你的。」
他面上未有得意之色,恭恭敬敬地向我叩拜:
「谢公主赏赐。」
我反倒来了兴致。
端详了他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贱名恐污了公主耳朵。」
「让你说便说!」
「奴才赵洄。」
我盯着他脸上的疤,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赵洄,真是个好名字。」
4
小侍卫毁了容,面貌丑陋。
初见他时,他只是最最底层的杂役,因着貌丑饱受欺凌。
手上还被烙铁烫坏了一块皮。
不知怎的被燕珺「大发善心」地调去栖梧殿当值。
说得好听,也就是个看门的。
燕珺未必真的记得他,不过倒是又给这位长公主增添了一桩礼爱下人的美名。
偏生这「走运」在过去欺凌他的同僚看来更为不忿。
我见着他时,他被其他几个人围着殴打。
说来也奇怪,我本就不喜貌丑之人。
偏偏那天停下了脚步。
比起燕珺,我的恶名倒更管用些。
随手替他解围,如今派上了用场。
我又嘱咐他买通燕珺的宫人,无事时想办法引着她多去梅苑附近。
赵洄时时向我报备燕珺的举动。
朝淮也不负所望。
没过多久,就听闻我的那位皇姐,听着梅苑的箫声上前。
见着了朝淮,瞧了许久。
愣是失了神。
朝淮极低调,也几乎不出门。
即使身在如此偏僻荒凉的宫苑,也正偏偏印了那句话。
「如明珠藏之敝室,嗳嗳内含光。」
少有女子不会动心。
遑论燕珺自幼被皇后和太傅严格要求,养在王宫中,规矩极重。
鲜少有出格之举。
这样的人叛逆起来,更容易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