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臣看外貌是人间极品，我从小就喜欢。

要不然也不会早早地下手把他留在身边。

我是个手控，很喜欢看他的手。

他写字的手，他敲键盘的手，还有他现在握方向盘的手。

「到了。」

瞬间回神发现到了，我有些尴尬，刚才竟然看着他的手出神了。

「再见，陆总，您慢走。」

陆晏臣竟然也要开门下车：「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陆总。我爸爸不会想看见你的。」

没有了刚才的窘迫，现在心里只有冰冷。

走进普通病房，对着护工打了招呼。

我想跟爸爸单独待会儿。

爸爸比15天前进ICU的时候更瘦了，印象里那个高大壮硕嗓音如雷的男人现在只剩下一把骨头。

将近7年的牢狱生涯让他不成人形，我轻轻握着他因为输液浮肿不堪的手。

「爸，让你受苦了。」

「爸，我找到栗宝了，它被俱乐部买走了，这几年过得还不错。」

「爸，我遇到陆晏臣了。这一切都快结束了。」

那天爸爸被警察带走，徐天豪拍着陆晏臣的肩膀，夸他做得不错。

明明前一天我还在跟他商量，我们国庆假期去哪里玩，以后就一起开一家软件公司，毕了业就订婚，等他满22周岁就领结婚证。

琉璃高塔瞬间破碎，挥剑的就是公主的骑士。

06

走出病房，走廊只有昏暗的灯光，陆晏臣半身隐在黑暗中。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闻见从他方向飘来的烟草味。

7年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太多，比如他学会了吸烟，我学会了沉默。

陆晏臣一步步走近，开口的声音有些轻颤：「你还走么？」

「看情况，会走吧。」

「呵」笑声从陆晏臣喉咙挤出来，他爆发怒意把我抵在墙上：

「就像7年前那样一走了之么？电话空号微信注销？」

「不然呢，留下来接受给我安排好的下场么，陆总？」

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话刺激了陆晏臣。

「怎么，接受不了跟我过贫穷的生活？大小姐的日子过习惯了，接受不了跌入尘埃的滋味是不是？」

我奋力推开，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我的生活不就是拜你所赐么？

没有你，我怎么会有今天？

我爸爸的案子至今都还有疑点。

就算他真的有罪，我们父女落得什么下场都罪有应得！

可你！你是我的男朋友！

不，只有我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其实那么多年你都是在跟我虚与委蛇，你其实是恨我的对不对？

跟我谈恋爱是迫不得已，其实你心里对我无比恶心对不对？」

我越来越大声音在夜晚的医院楼梯间回荡。

回声让我冷静下来，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

「陆总，请你离开。」

「为什么会这么说？」陆晏臣语气疑惑。

「哼，陆总不拿影帝真是埋没了才华。敢做不敢当么？

你自幼失怙，我爸爸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养大。

我不记得他教过你忘恩负义。」

说完我跑出医院，打车回到出租屋。

07

600元只能租到没有窗的地下室，用来睡觉足够了。

洗漱后赶紧前往上工地点，俱乐部只是兼职之一，今天还要当配送骑手。

我背着黑色蛋糕箱走进大楼，看着上方「智芯」二字就知道今天注定不会平常。

我礼貌与前台打招呼，得到允许后上了20层运营部。

没想到午休时间大厅还有很多人，我走上前将背包取下，对着徐晴单膝跪地：

「徐小姐，橙心烘焙出品的蛋糕请您签收。下面由我来为您开箱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