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空如也的墙角,我问道:“狗呢?”
“是啊,狗呢?”沈意弦盯着我的眼睛,拉长声音复述。随后他晃了晃手中的竹签,说出恶魔般的话:“枝枝,它在这呀~”
天生坏种。
他注视着我,试图去抚摸我的脸颊,被我无情打掉。
沈意弦笑的前仰后合,“枝枝,你现在因为一条狗要抛弃我吗?”
我看着这张如此令人憎恨的面孔,那些无数次循环里,我步步隐忍,小心翼翼地筹划,别有心机的驯养,都好像成为一场笑话。
我连一只没来得及起名的小土狗都保护不了。
那条可怜的狗在暴雨里犹豫徘徊,最终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向我。
明明就差一点,明天这只狗就能到达新的家庭,再也不用过着看人脸色的生活。
我应该是愤怒的,又或是崩溃的,可我又听到自己格外冷静的询问。
“你在我屋子里装的监控还少吗?”
我的屋子里到处是沈家两兄弟安置的监控。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交心的好朋友吗?”
因为无数次循环里我的朋友受过沈意弦的威胁。
“你哥从来都没给你提过我父母死亡的真相吧。”
因为沈惊泽对我一见钟情,不惜一切代价设计一盘棋将我锁在沈家的牢笼里。
是的。
大人物被困只是小小的一盘棋,牺牲品是爱我的父母,献祭者是我自己。
我一步步的靠近他,防狼电击器抵在他的腰腹时,他的眼眶像血般通红,却仍不死心的试图抚摸我的脸颊。
电击器四秒钟可以让一个成年男人短暂昏厥。
我注视着他,看着他狼狈地躺在地下,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救你。”
我以为只要把靠近我的所有人都推开,把钝感降低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我在成百上千个夜晚不断告诉着自己要忍耐,要隐忍,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忍耐是全世界最无用的武器。
我恨透沈家的所有人。
我玩够了。
二。
19
单方面辞职一个月,我随便买了张火车票踏上了漫无目的的旅途。
我没换手机号,也没试图去躲到不知名的小地方,这种只能给自己徒增烦恼的逃跑方式对他们不管用,也不是我想要目的。
朋友圈里的动态时常更新着,偶尔是山,偶尔是云,偶尔是一片落叶,又或者是一闪而过的流星。
期间沈惊泽时不时在朋友圈评论,恰到好处的关注像是一次次在提醒我记得回到原本的地方。
不过也有几条酸溜溜的评论,一眼能看出来不是沈惊泽发的。
离父母的忌日越来越近,我的最后一站抵达了雪山。
山脚刚巧碰到一个和我一样独行的女生。
我和女孩结伴而行,晚上坐在一起聊天,她问我:“你最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很认真的告诉她:“结束。”
她哑然失笑:“我还以为你会说自由。”
我歪歪头问道:“为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才说:“嗯...因为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像是被时间囚禁住的小鸟。”
她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跟着笑,笑着笑着眼角就湿润了。
人总是在告别中摸爬滚打成长的。我告别女孩,再回到京都时,雪下的比往年都要大。
在父母的墓碑前,我看到了他们二人。
他们两个没撑伞,肩头都有着层厚厚的雪,几乎同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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