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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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也是才知道,这些日子日夜难安。

她说不管父亲母亲怎么惩罚她,她都愿意。

太傅夫人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这难道是你能做主的吗?”

后来我进那个家里,太傅夫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虞桃,发生这样的事不是婉儿的错,你以后千万不要记恨她。”

我当时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那时的我太想过好日子了。

毕竟在他们带回我之前,我日夜被人毒打,睡狗窝,睡柴房,洗不完的衣物,劈不完的柴火。

初见虞婉时,她歉疚的握着我的手道:“姐姐,你受苦了!都是婉儿的错。”

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柔软的双手,像剥了壳的鸡蛋又像是上好的丝绸。

以至于我们双方都惊讶了下,她好像被我满手的茧子个硌伤了手,虞母心疼的让下人带她去擦药膏。

她并没有注意到为什么作为她的孩子,我和虞婉年纪相当,可我的手却粗糙得如同老妇。

可是那时的我只会愚蠢的逃避,我强迫我自己不去在意这些。

我告诉我自己已经比从前的日子好很多了,而且他们还会每天给我准备各种补药,应该也是疼我的。

直到有天夜里我听到了心头血的真相。

我是自私的,我不敢想象一根铁签捅进人心窝里该有多疼。

还能活着吗?

我连夜带着手里攒下的银子从太傅府里的狗洞里逃了,甚至为了怕他们找到我,躲到了城外的山村里。

幼时为了博养母欢心多挣点铜板,我曾跟着村里的赤脚大夫学了几年的草药知识,会采药换钱。

我想着我现在没人打我没人骂我,也没人要我的心头血,就是很好的日子了。

我在村里买了个茅草屋,白天去山里采药,我挣的钱都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越来越有盼头。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捡到了沈恪。

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我那时还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敬安王。

只是那张脸让我记忆深刻,他曾经救过我。

多年前我被养母虐待发了高热,他们准备将我扔了时,是沈恪路过,从马车中出来将我抱起,用披风裹着我送到了药堂。

那时他还威胁我那养母,说她们以后再虐待我,一定会将她送到官府。

养母因此怕了几年,我也过了几年稍好的日子。

我无法昧着良心不管他,我只能将他带回我的茅草屋。

我认出了他胸口的伤是刀剑多致,更不敢让人知道,只得偷偷买药救治他。

没多久我就花光了手里的钱,他却发起了高热。

我也想过抛下他不管,反正我已经尽力了。

可是当他紧紧的拽着我的手,嘴里反反复复的念着:“救我!救我!”

我还是没能忍下心,毕竟当年我也是这般求他的。

没有办法我只能回到虞家,用心头血换来银两偷偷救他。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根筷子长的铁签捅进我心脏的感觉。

那样尖锐持续的疼痛,虞夫人怕血不够,特意让太医扎深一些。

鲜血不停的从铁管子里滚落,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

甚至于到后面我感觉自己快死了,身体的本能开始挣扎。

我忍不住求他们可不可以停一停。

可是没有人听我的,他们只怕药引不够,丫鬟婆子紧紧将我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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