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摇摇晃晃一个多小时才停歇，云雨消散，程锐精壮结实的胸膛上布满汗水和姜满抓挠的血痕，

他叼着烟，擦了擦脖子上冒血的抓痕，看着后座破布一样的姜满，甩了一沓钱在她胸口，啪的一声脆响，胸口不疼，姜满却感觉脸疼。

「滋味不错，晚上碧云深等着我！」

「你妈的治疗费我包，你管好自己，不该见的人给我离远点！」

他眸中淬冰，极冷静自持，仿佛刚才在她身上意乱情迷的不是他：「现在，从我车上滚下去。」

姜满默默穿好被扯掉扣子的凌乱的衣服，站在路边，看着迈巴赫绝尘而去的背影，慢慢蹲在路边，现在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伤心时间。

身上粘腻不舒服，她蹲了一会就沿着路往前找车。

走动间扯到抽痛的大腿根，只能艰难地小步往前挪，倒霉催的程锐，跟八百年没见荤腥的公狗一样。

正走着，后面来辆车疯狂地鸣笛，姜满走的是人行道，根本不存在挡车道，刚想转头对线，车窗下摇，露出陆庭安那张俊脸。

陆庭安绷着脸看见她衣衫凌乱，憋气地移开视线，沉声：「上车！」

姜满愧疚地低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对不起陆先生，我就不上车了，我……」

陆庭安焦躁地打断她：「你要是真想道歉就上车！」

姜满顿了两秒，无奈地上了副驾，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却没注意身后白色捷达里相机的闪光灯。

「对不起陆先生，刚才辜负了您的好意，我向您道歉！」

陆庭安缓缓吐口气，无奈地笑了，玩味的开口：「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驳过我面子！你是第一个！」

他瞟了眼她攥得青白的手指：「怎么？你害怕我？」

姜满强挤出笑容。

「不用害怕，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实话说一开始我确实生气，但现在我对你更好奇了，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听程锐的？」

「我妈在他手里，治疗也需要钱，我把自己卖给他了。」

她的语气平静的像是说今天吃什么一样，可其中的内容却那么沉痛。

陆庭安转头看向她，他这种家庭出身最没有同情心，怎么以前像石头一样的心在她这突然软了？爱可能就从这一刻的怜惜开始，往后步步沦陷。

姜满低头，黑发挡着脸看不见表情：「别这样看着我，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怜。我不后悔，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就算是只阴沟里的臭虫，我也要活着。」

陆庭安有片刻失语，半晌才低声说：「你很坚强。」

「治疗费要多少？算我借你的，你很对我胃口，我不想你栽程锐手里。」

姜满笑着笑着就哭了，如果在遇见程锐之前遇到陆庭安该多好，她不会求救无门，眼睁睁看着她妈受苦。

她转头真诚地看着陆庭安，眼泪衬得瞳孔亮晶晶的：「谢谢您，也许对您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您刚才那句话，包括商场里您替我出头，我都铭记于心！」

「也许我现在没能力报答您，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有您能用到我的地方，我都义不容辞！」

陆庭安心口说不出的悸动，像被家里布偶猫的小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他笑笑掩饰一瞬间的失态：「要是真感恩我就对自己好一点，会有用到你那天。我送你回家吧。你住哪？」

「碧云深。」

姜满紧紧捏着手指，偷偷瞄着他的脸色，怕他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虽然没认识多久，可莫名地她不想被他看不起。

陆庭安毫无异样，直接把她送到碧云深，开车走人。仿佛不知道程瑞住在碧云深，也没有看到他满身的吻痕和凌乱的衣衫。

陆庭安看着后视镜里姜满蹒跚的影子，心里泛起一丝异样，他能看出她刚刚遭遇了什么，可仍旧装作若无其事，可能她需要的就是这最后的一丝体面。

白色捷达里，男人把照片发给夏馨怡：「小姐，一开始她和程总在一起，后来她上了陆庭安的车。」

夏馨怡翻着照片冷哼一声：「脚踩八只船，也不怕劈着胯！」

转手把照片都发给程锐：「锐哥，那个女的跟你什么关系呀，如果朋友的话还是断了吧，人品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