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舟?
在场的人脸上都闪过意外之色。
沈嘉柔也一时拿不准主意:养母怎么会在他那里?
趁着秦栀与秦雩不解对视的功夫,霍行舟已经扶着步履蹒跚、满面惊恐的养母走了进来。
他俊美的面孔上满是冰冷,走在秦家的地盘上却走出了主人的霸道,反倒身后亦步亦趋的陈姨像是拘谨不安的客。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连招呼都不屑打,直接将养母带到了沈嘉柔的面前。
见到沈嘉柔,养母双腿一软就扑了过去,紧紧地抱着她泣不成声。沈嘉柔也眼圈一红——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这次落泪落得真情实感。
秦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出母慈女孝,心里又是感慨又是发酸。
霍行舟耐心地等了片刻,才低声道:“确认安全就行了。我让人把伯母送回家。”
沈嘉柔看着养母凌乱的发丝、身上还有几处渗血的伤口,心中顿时怒气翻涌,却也深知她不能再受刺激,回家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她便无声应允,任由何严将养母带离。
秦栀早被秦夫人吓了个半死,更是没想到能半路杀出个霍行舟。眼见沈嘉柔的养母也算是没出什么意外,顿时脑子一抽,口不择言地扯谎:
“哈、哈哈……都是误会,我们就是说着玩的,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绑架人……”
秦夫人无语地扫了秦栀一眼,秦雩也有点嫌丢人地捂着脸。
霍行舟的目光却落在浑身湿漉漉、万分狼狈的沈嘉柔身上。
他不顾秦栀苍白的辩解,单膝跪地,修长的手指抬起沈嘉柔的下巴,还未干的水滴顺着他的手背流下。
霍行舟问:“谁干的?”
沈嘉柔心说你这不明知故问么,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绵羊?
可几双眼睛下,她还是尽职尽责地继续配合演戏:“你别在意,秦小姐不是故意的……”
霍行舟打断她:“知道了。”
沈嘉柔纳闷:知道什么?
只见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了秦栀的面前。
霍行舟身上总散发着一股喜怒不辨的漫不经心,却仿佛要随时爆发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秦夫人深感不妙,眉头皱起旁边的秦雩也顿时警惕:“霍少,你要干嘛?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秦栀颤抖地仰起脸,看着男人俊美的面孔,勉强挤出一个笑:“行舟哥……”
话没说完,喉咙一紧,眼前整个世界骤然颠倒!
霍行舟面无表情地扯起秦栀的衣领,连拖带拽地将她掳进了洗手间。
他抓起花洒,拧到最大,兜头冲着秦栀喷了下来,喷得她连声惨叫、拼命挣扎,可终究抵不过霍行舟有力的手,仿佛一条离了水的鱼,在地上胡乱地扑腾。
一时间,偌大的别墅回荡着骇人的惨叫。
沈嘉柔一愣,眼见着秦夫人和秦雩疯了似的扑过去。面前没了人,她也难得再装,只眉头一挑,觉得这惨叫分外悦耳。
他还真挺敢。
秦雩第一个冲进洗手间就要跟霍行舟拼命,就见他头也不回:“劝你们离我远点,别叫我没轻没重地伤了秦小姐。”
秦夫人咬紧牙关,连忙拦住秦雩,也不敢轻取妄动:“霍行舟,你想怎么样!”
霍行舟的声音隔着水声、惨叫声愈发显得幽深莫测:“简单,道歉。”
“我道、我道歉!”秦栀喊破了嗓子,连连求饶,“我给沈嘉柔道歉,我错了!错了……”
“大点声。”
“对不起……对不起!”
霍行舟玩味地一勾唇角:“还是不够大。”
秦栀崩溃地哀嚎:“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随即就是控制不住的哭嚎,眼泪混着花洒中的水,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霍行舟垂眸欣赏了片刻,才骤然松了手。而早被吓瘫了的秦栀顿时八爪章鱼似的瘫在地上,满眼惊恐地瞪着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向来心软念旧,通情达理。”霍行舟起身,悠悠地擦着手上的水,“可早就警告过你别碰我女人,是你自己当成了耳旁风,怪得了谁?”
说完,毛巾一丢,走人。
可到底是从小捧在掌心里宠大的女儿,秦夫人心里不能看她如此受辱。她差陈姨扶着秦栀走了,厉声命令:“霍行舟,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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