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阳提她做什么？

在柳昭不解的目光下，姜晓鱼轻笑一声，“这是个炒作的点，在徐阳自爆了这件事后，网友们个个化身成侦探。”

姜晓鱼言尽于此不再多说。

柳昭坐在咖啡厅的角落，手指摩挲着杯口边缘，心情很沉重。

徐阳……

这是她最近一段时间的噩梦。

现在网上全是徐阳自曝的消息，综艺节目也因为徐阳的爆料预热了一层高度。

这样下去不行！

柳昭回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椅子，苏哲手里拿着文件推门而入。

他看起来比之前憔悴许多，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双唇干裂，头发凌乱如枯草，整个人都散发出颓废和衰败。

看到柳昭，他勉强挤出几丝微笑，“柳总，好久不见。”

柳昭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么久不见，我们苏经纪人这是去魔鬼训练营了吗？”

苏哲尴尬地摸摸鼻梁，“这次我找你有要紧事。”

柳昭皱眉道：“什么？”

“星语娱乐，徐阳自爆恋情，引发大范围轰动，网友顺藤摸瓜已经把你的身份给查了出来。我觉得，趁机炒作一波可以转移注意力，将这些负面新闻暂且压制住。”

苏哲语气中带着期待，“柳总，怎么样，这个计划你接受吗？”

柳昭摇摇头，“我拒绝。”

“为什么？难道你还放不下那小子？”苏哲神情变幻莫测，似喜似怒，“柳总，你可想清楚了，现在网上对你的风评可不太好。若能借助这次炒作转移大众的视线，对于公司之后的运作也会更上一层楼。”

柳昭平静道：“我知道。但，我不希望被利用。”

苏哲表情一滞。

柳昭继续道：“而且徐阳谎话连篇，我不出手还有其他人下手。”

柳昭抿了一口咖啡，继而又道：“造星工场最近有什么消息？”

苏哲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柳昭问的是造星工场那边的新人选拔赛，“据说今年的新人选拔赛非常火爆。不仅是国内，就连世界各国都有新人慕名而来报名参加。只怕明年这批新人实力都相当惊人。柳总，你觉得，谁能拿下冠军？”

“造星工场是主打女团，公司里选的人基本上都是美艳型女孩儿，不知道会从哪些人里脱颖而出。”

柳昭喝完一杯咖啡，“走吧。”

两人结束谈话，柳昭离开公司去往公司对面的一家西餐店，准备与某人约定吃饭。

刚走到门口便遇上一个熟悉的男人。

男人戴着一副银框墨镜，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坏笑，穿着休闲装，手插兜，站姿慵懒。

他朝着柳昭走来，摘掉墨镜，露出一张精致俊朗的侧颜。

“真巧啊，小昭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确实挺巧。”

柳昭瞥了男人一眼，“你怎么来了？”

卓然耸耸肩，“成团出道夜小昭姐都没来看我，我就偷跑出来透透气，说不定还能遇到小昭姐。”

苏哲站在后面看了卓然一眼，眸光闪烁。

他知道柳昭与卓然认识。

这两人之间曾经关系匪浅。

他也调查过卓然的身份，说起来卓然能加入繁花娱乐还是柳昭带进来的，只不过当初分到的经纪人不是他。

这小子长得不错，堪称完美脸蛋，他来的当天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柳昭淡漠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

卓然欣然应允。

三人找个位置坐下来，侍者递过菜单。

简单点了几个招牌菜，卓然便开始跟柳昭闲聊起来。

卓然的话不少，一路上叽叽喳喳，倒让柳昭觉得耳根清净不少。

“小昭姐，你说，我是不是该学学演戏呢？”

卓然突兀冒出来这句话，柳昭微愣。

卓然又道：“我想试试演电影。”

这是他从小的愿望。

柳昭不假思索的拒绝，“你不适合拍戏。”

“为什么？”卓然追问道，“我可是很努力地想学习表演的。”

柳昭道：“你没有专业的经验，可能学起来很吃力。”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的外形条件很好，适合唱歌跳舞或者拍广告代言，如果你能保持这个状态，日后一飞冲天指日可待。至于演戏……你现在还缺乏足够的社会阅历和经验，等你成熟一些再考虑吧。”

卓然低着头，半晌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我和徐阳，你最喜欢谁？”

“嗯？”柳昭没听懂。

“你觉得，谁更好看？”卓然又问道。

“……”柳昭无奈扶额，“你这是要搞哪一出？徐阳已经是过去式了。”

卓然垂下眼睑，“抱歉，我只是有些失控。”

柳昭叹口气，伸出一只手搭在卓然的肩膀上，“你这是何必呢？”

她的嗓音温柔，像一阵春风吹拂卓然烦躁的心情。

卓然仰头望向柳昭，“我想帮你摆脱困境，不想让你再遭受流言蜚语的攻击。”

“谢谢你。”柳昭由衷地感激。

卓然摇头道：“我并没有做什么，你不需要谢我。”

服务员端菜过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卓然的话被堵死，心底略显遗憾。

晚宴很丰盛，但两个人却没有多少胃口。

卓然的心情一直处在极度沮丧的状态，一直在喝闷酒。

“卓然。”柳昭唤他的名字，“别喝了。”

卓然抬头，红着眼眶看向她，“我心疼你。我不想让你承担所谓的舆论压力。我宁肯替你承受这些，你却连一个拥抱都吝啬于给我……小昭，你对我真残忍。”

柳昭蹙眉。

“咳”苏哲忍不住咳嗽一声。

他真不想做这个电灯泡。

他轻敲桌子，提醒两个人注意场合。

卓然立马收敛了悲伤。

“卓然，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我和徐阳之间什么都没有。”

柳昭的解释在此刻毫无说服力，卓然依旧固执地坚信自己的判断。

他不相信她和徐阳已经彻底决裂。

卓然又举起杯子，将剩余的啤酒灌下肚，“那我陪你喝酒。”

柳昭叹口气，不知道如何劝阻。

她正想着要不要先行离开时，服务员推门走进来，打破这一室安宁。

服务生送上一瓶红酒，并说：“先生您的红酒。”

“谢谢。”

服务生退出去后，卓然笑呵呵的说道：“今晚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

柳昭揉着发胀的头从床上爬起来。

昨晚和卓然喝酒到凌晨四点，她才把卓然给送走。

今早卓然的经纪人打了几通电话催促卓然赶紧回去，柳昭也是忙活了许久才睡下。

刚躺下还没五分钟就被闹铃叫醒。

柳昭洗漱好换了衣服后匆匆赶往公司，我们的生活vlog给她发来了邀请。

徐阳的爆料把她牵扯出来，节目组看有话题度，想趁机炒作一番。

“这次又要拍什么？”

柳昭坐在化妆师身边问道，她最近因为绯闻事件而变得低调不少。

“这期是关于你的专访。”

化妆师笑眯眯地说。

“你觉得我能做出什么独特的东西？”

柳昭对镜子里自己精致无暇的容颜很满意，但她并不太喜欢参加综艺节目。

“你本来就美啊！只需要稍微打扮一下就完全可以hold住。”

化妆师笑呵呵地说。

听化妆师这样夸自己，柳昭忍不住露出了笑脸。

“那就麻烦您了，快点帮我弄吧，时间不等人呢！”

柳昭急切地说道。

“ok，交给我。”

化妆师熟练地操作，柳昭很快收拾妥当，跟着工作人员出发。

……

半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一家咖啡馆外面。

“柳昭，到了。”

柳昭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咖啡厅。

“你先坐一会儿。”

助理安排好柳昭之后就离开了。

柳昭环视整个咖啡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她拿起手包，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黑咖啡静静等待。

大约二十分钟后，门被推开。

“柳小姐，您好。”

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主持人带着温婉的笑容向她走过来。

“李主持，你好。”

柳昭礼貌性地与对方握手。

“请坐。”

柳昭将座椅放倒，双腿交叠着，端庄优雅地坐姿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

“你好，柳小姐，请问您平常都喜欢些什么？”

李主持将话筒递过来。

“我喜欢看书、听歌、吃饭。”

柳昭轻描淡写地说。

“哇，柳小姐真有品味。”

李主持忍不住赞叹道。

柳昭勾唇，她确实挺喜欢这种悠闲的日子。

两个人聊着天气、趣事、风景，氛围融洽。

“李主持，我已经等得够久了，我们直接进入今天的采访任务吧？”

柳昭提醒道。

“抱歉，差点忘记了，我们现在开始采访，柳小姐。”

“嗯。”

柳昭颔首，认真倾听采访。

“请问，网上传言您和前男友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是真的吗？”

柳昭愣了一下。

“没错。”

“这个人是新晋小生徐阳吗？”主持人温柔的挖坑技术炉火纯青。

“是，不过让我印象很深的确实是他。

“如果现在你能再见到徐阳，你想对他说什么话呢？”

柳昭沉默片刻后才抬起头来，朝着镜头淡淡开口：“记得还钱！”

主持人：“？”

蹲在屏幕前看直播的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