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是和我老婆睡的，因为张慧敏来了那个房间让给了她。

　　我老婆靠近我搂住我的腰说道：“赵金，孩子睡着了。”

　　我知道了她是什么意思，就是想要和我做那种事。

　　可是我还想着张慧敏呢，怎么可能碰她。

　　再说了，跟她，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我翻过身，看着我老婆道：“一会儿把孩子吵醒了，你还要哄，还是早些睡吧。”

　　老婆看我没有那个意思只能作罢，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所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转身呼呼地就睡着了。

　　我看张彩兰睡着了，等了一会才儿偷偷地去了张慧敏房间。

　　张慧敏正在等着我还没有睡。

　　5

　　“宝贝，你在是在等我吗？”我逗着张慧敏。

　　张慧敏害羞地点了点头，我上前搂住了她。

　　“姐夫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张慧敏突然正色地问着我。

　　我没有想到张慧敏会问我这个问题，一辈子很长也很短，而且我和张彩兰还有孩子，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姐夫，我姐知道了怎么办？”

　　我若有所思地愣了几秒马上回答：“我可以和她离婚的。”

　　张慧敏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姐夫，那我也不怕了。我姐要是知道了你就带我私奔吧，我们去外地不回来了。”

　　之前我们村里也有一个，在外面有了小三就不回来了，家里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听说那人在外面又生了孩子，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行，如果被发现了我就带你走。”

　　我下定了决心，这次要自己做主选择爱情。

　　张慧敏听了我的承诺后那不开心的小脸上才露出笑意。

　　我也不耽误正事了，这都一个多礼拜没碰张慧敏了，我控制不住地把她往床上抱去。

　　然后照常半夜再回去睡，装没事发生。

　　今天张慧敏说要回去，我不想又和她分开，便给她出主意，让她去和她姐说留在这里帮她带孩子，那样她也能休息休息。

　　果然张慧敏和我老婆说后，我老婆欣然同意了。

　　她每天带孩子挺累的，我也帮不上忙，我妈更是连看都没来看过。

　　所以张慧敏也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照看孩子。

　　老婆也没闲着，她准备和王秀去做零工。

　　她现在在家的时间也很少了，白天的时候除了回来给孩子喂奶就又出去了。

　　而我和张慧敏二人在家就更加地肆无忌惮了。

　　没有了张彩兰在家，我们两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一点儿避讳。

　　对于我来说张彩兰在这个家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

　　白天干了一天活晚上回去倒头就睡，我借口起床喂孩子影响我睡觉其实是为了方便晚上陪张慧敏，还把过道屋那个房间给收拾了出来。

　　这样我就不用再和张彩兰躺在一张床上了，因为张慧敏会吃醋。

　　每次我偷偷过去的时候她都不高兴，嫌我和张彩兰睡了，这也让我更开心了，毕竟这也意味着张慧敏更爱我了。

　　我自从和张慧敏发生了关系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张彩兰了，但她也没当回事，可能觉得都两个孩子了也没那个必要了。

　　今天晚上我又去了张慧敏房间。

　　“慧敏？”我轻喊了一声，不过她好像是睡着了。

　　我很自然地躺进了她的被窝，然后挑逗着她。

　　“呜～姐夫你来啦？”

　　张慧敏被我给弄醒了，可我看她精神不在状态。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关心地问着张慧敏。

　　6

　　张慧敏声音懒懒地回答我，“嗯，感觉有些累，没什么胃口。”

　　“是不是今天吃冰棍吃太多了凉着胃了？”我想着今天给她买冰棍她一连吃了三根。

　　“可能是吧。”

　　看张慧敏这个样子我也没了兴趣，就搂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吃饭我看张慧敏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我关心地问道：“还不舒服啊？要不我带你去拿点药吧。”

　　“不用了姐夫，就是不想吃，也没那么难受。”

　　我还是有些担心，要是眼前这个可人生病了，那我不就没法快活了吗。

　　“那你再难受就告诉我，我就带你去卫生所看看。”

　　“嗯。”张慧敏应了一声就进屋看孩子去了。

　　一连两天张慧敏吃饭都没胃口，而且晚上也没有精力来和我亲热。

　　我的心里有些急了，是不是她不喜欢我了，所以才推脱不和我亲热。

　　我看着快要睡着的张慧敏问道：“慧敏，你是不是后悔了？”

　　张慧敏眼里有些迷茫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反问着我：“姐夫，什么后悔了？”

　　“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我又继续问着。

　　张慧敏笑了笑：“不后悔，我最喜欢姐夫了。”

　　听到她这样说我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可能张慧敏猜到我是因为这两天没有亲热而胡思乱想了，所以她很善解人意的抱着我亲了过来。

　　事后我搂着张慧敏说道：“慧敏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

　　张慧敏听到后往我怀里缩了缩，抱我抱得更紧了，我这才踏实的开始睡觉。

　　第二天我特意去集上买了肉回来，中午给她做的红烧肉。

　　“今天有肉吃啊？”张彩兰做工回来看到有肉两眼都开始放光了。

　　我回答得不冷不热：“对啊。”

　　随即喊屋里的张慧敏出来吃饭。

　　张慧敏抱着孩子出来，可是刚进了厨房她就跑了出去。

　　我很担心，跟了过去，只见她蹲在墙角不停地干呕着。

　　“怎么慧敏？”

　　“姐夫，我闻着那肉味就想吐。”

　　说着她又干呕了两下。

　　我看她不舒服忙接过孩子。

　　张彩兰也出来了问着：“怎么了，慧敏不舒服啊？”

　　“没事姐，就是前两天冰棍吃多了，吃坏肚子了。”张慧敏解释道。

　　张彩兰责怪地看着我：“你就惯着她，让她吃那么多凉的，这不难受了。”

　　“不怪姐夫，是我自己想吃的。”张慧敏还在向着我说话。

　　“那我下午和你嫂子说一声不去上工了，下午带你去看看。”张彩兰看着张慧敏关心地说道。

　　7

　　可能张慧敏是真的挺难受的就没有推脱。

　　她午饭也没有吃，张彩兰还专门留了一碗给张慧敏。

　　下午我在家看孩子，张彩兰带张慧敏去看病。

　　这一下午了也没见人回来，村里的卫生所离得很近，这么久没回来我也开始着急了。

　　我正想着抱着孩子出去看看，就看见张彩兰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哭哭啼啼的张慧敏。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查出什么大毛病了吧。

　　我立刻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啊？医生怎么说啊？”

　　张彩兰沉默着进了屋，张慧敏也没有理我，跟着也进了屋。

　　“说吧，怎么回事啊？”张彩兰脸色极为难看地问着。

　　我一脸蒙的继续道：“怎么回事彩兰？你好好说话别吓着慧敏了。”

　　张彩兰叹了口气道：“让这丫头气死我了，我带她去卫生所看病，问症状人家说她怀孕了，我妹这没结婚的人怎么可能怀孕，我还说人家是看得不行，带她去镇上医院看，查了B超，还真的怀孕了，我们家这脸都被她丢完了！”

　　她说了一大堆，但是我只听到张慧敏怀孕这个消息。

　　我大脑一片混乱，一时之间理不清思绪。

　　“说吧，孩子是谁的？必须让他出来认了。”张彩兰现在倒是有个家长的样子。

　　张慧敏就一直哭什么话也没说。

　　张彩兰气得上去拍了张慧敏一下。

　　“你还替他瞒着，我打死你个没出息的！”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上去拉住了张彩兰。

　　“你打她干嘛啊？”

　　我护住了张慧敏，不让张彩兰再继续动手。

　　张彩兰见状便没有再打了而是生气地说着我：“你还护着她，长姐如母，她在我们家出了这档子事儿，我妈要是知道还不气死了。”

　　张慧敏在我的身后紧紧地拉住我的衣服，我感觉到她此刻是真的害怕了。

　　我的保护欲瞬间就涌了出来，冲着张彩兰喊着：“孩子是我的，你怎么着吧！”

　　张彩兰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孩子是我的！”我又斩钉截铁地说了一遍。

　　我看着张彩兰的表情从开始的气愤，慢慢地变成了悲痛。

　　她瘫坐在椅子上，吼着张慧敏道：“你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张慧敏此刻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躲在我的后面呜呜地哭着。

　　“你吓唬她干嘛，事是我做的我承认。”

　　8

　　我拉出在我身后躲着的张慧敏，拉着她的手道：“别怕。”

　　然后又冲着满脸眼泪的张彩兰说道：“既然你知道了就不瞒着你了，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慧敏。”

　　张慧敏偷偷地拽了拽我示意我别说了。

　　我知道她是怕张彩兰难过才不让我说，可是事情必须要说清楚。

　　我之前承诺过张慧敏，会带她离开。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出面说些什么还是个男人吗？

　　我看着张彩兰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心疼，因为她这样更丑了，我也更加确定我不喜欢她，而是喜欢张慧敏这个事实。

　　我不管她现在有多么的难受，还是把话摊开了讲。

　　“我明天带着慧敏出去，我就不回来了，这个家就留给你了。”

　　我觉得我还是很为张彩兰着想了，把家里的一切都给了她，总是仁至义尽了。

　　反正张慧敏也不是图我什么，她只是单纯的爱着我。

　　我决定好一切就拉着张慧敏回了房间，完全不再管正在哭得死去活来的张彩兰。

　　张慧敏有些担心：“姐夫，我姐……”

　　“没事，不用管她，她哭哭就没事了。”

　　之前张彩兰和我生气的时候也是自己偷偷流泪，我不管她，她自己第二天就好了。

　　不过这次真有些不一样了，半夜的时候我大女儿来砸门。

　　“爸爸，爸爸，妈妈不动了！”

　　“小姨，开门！”

　　我和张慧敏这才开门出去查看。

　　这时，张彩兰正躺在堂屋地上，我心里一惊，立刻上去探了探鼻息，还有气，我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拍着张彩兰的脸想让她醒醒，可是却一直叫不醒。

　　“姐夫，我姐不会有什么事吧？”

　　张慧敏有些害怕。

　　我也想到了之前听谁说过哪村媳妇和老公打架，老公走了那媳妇自己哭了一宿，结果哭死了。

　　我赶紧把张彩兰抱起，向卫生所跑去。

　　我虽然不喜欢她，可是她毕竟还给我生了两个孩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还是不想她出事的。

　　现在是半夜，卫生所大门紧闭，我狂敲着门，好一会儿大门才被打开。

　　医生正睡眼惺忪，穿着大裤衩，见到我怀里抱着人就赶紧让我进去了。

　　医生看情况挺急，立刻问我：“怎么回事啊？”

　　“哭晕过去了。”

　　医生一听立刻给套上了氧气罩，输上液。

　　张慧敏没有跟来，她留在家中照看孩子了。

　　我坐在一旁椅子上看着躺着的张彩兰，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输了一瓶水后，张彩兰才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睛看见我坐在边上，伸手拉住了我，嘴里说着什么。

　　9

　　因为声音嘶哑还带着吸氧面罩我根本听不清，所以我就起身贴近了她。

　　“别走，别走……”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一阵酸楚。

　　想到张彩兰嫁给我六年从未否定过我的决定，而且很乖顺，对我和我家人都挺好的，就算别人都说我好吃懒做，她也会维护我，和别人争上两句。

　　我点了点头，安抚着她，“不走，我不走。”

　　等液输完天也快亮了，我扶着还有些虚弱的张彩兰回到了家中。

　　张慧敏看到我们回来也终于放下心来。

　　我们三人谁也没提走的事了。

　　晚上张慧敏单独睡一个屋，张彩兰睡一个屋，我搬到了沙发上。

　　第二天天大亮，王秀来喊张彩兰做工去。

　　看到我放在沙发侧边的被褥，王秀调侃一番我怎么惹张彩兰生气了之后就进了里屋。

　　她还不知道张彩兰昏过去的事情，上来就问道：“嫂子，慧敏好点了吗？你今天去不去啊？”

　　王秀说完看着我们表情都不太好看又继续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这一问，张彩兰又崩不住哭了出来。

　　王秀有些疑惑，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彩兰怀里抱着孩子，止不住地哭，还用一股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王秀顺着张彩兰的眼神看过来，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可是见识过弟弟被她收拾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惹嫂子了！”

　　我欲言又止。

　　这种事情只有我和张慧敏知道的时候我是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的，可拿到台面上来讲，我也知道这种行为纯属不要脸骗小姑娘。

　　我说不出口，把王秀急坏了。

　　“你昨天不是理直气壮要撇我而去要和我亲妹妹过日子吗？现在怎么不敢开口了？”

　　张彩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我只觉得，这模样真丑。

　　王秀一头雾水，把头转向张彩兰，手搭在张彩兰的手臂上紧紧握住。

　　“嫂子，到底怎么了？你们要急死我啊？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想办法呀？”

　　最终张彩兰还是坦白了，告诉了王秀前因后果。

　　我说王秀是个厉害的，一点也没瞎说，她听到后抄起墙边的扫帚就追着我打。

　　边打还边骂着：“你他妈还是人吗！她才18岁！老赵家世代都是老实人，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老鼠屎！我今天就替老赵好好收拾收拾你这个混蛋玩意！”

　　我躲避不及被王秀打了好几下，我也不敢还手，这个王秀太厉害了，要不我弟弟能被她训得服服帖帖的？

　　没人打过我，她王秀是第一个。

　　张彩兰一直哭，也不知道劝着点儿。

　　我边躲边抱怨。

　　许是累了，王秀终于停下来了。

　　张慧敏已经吓得躲到了一边。

　　“慧敏，过来！”王秀厉声喝道。

　　张慧敏听到王秀的点名吓得立刻上前。

　　王秀拉过身后的凳子坐下，死死盯着眼前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张慧敏。

　　“慧敏，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就是上了别人的当。”

　　王秀口中的那个骗子就是我，可是我却不敢反驳一句。

　　王秀又继续说道：“你还小，不懂事我们也不怪你，可你知道你害得最苦的是你姐吗？”

　　张彩兰在后面默默地抹着眼泪。

　　王秀接着教育着：“你要是跟着赵金走了，你这辈子都没脸回来了，你妈家里也会因为你的事在村里一辈子抬不起头，丫头，你做的那事是错的啊，你自己得分得清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张慧敏一言不发地低着头扣着指甲，我知道她紧张了。

　　我想去抱抱她让她不要怕。

　　“你往后的路还长的很，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可不能年纪轻轻就被孩子绑住了。况且，这也是不道德的。”

　　“那可是你亲姐。”

　　说完这句话，张慧敏抬头看了看还在哭的张彩兰。

　　“嫂子，我错了。”张慧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王秀见张慧敏松了口就开始哄着：“慧敏，你听嫂子的，嫂子现在就带你去把孩子拿了，我们都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你以后再嫁个好婆家，你还是我们的好妹妹。”

　　张慧敏犹豫了一会没有开口，直勾勾地盯着我。

　　王秀挡在我和张慧敏中间，继续苦口婆心地劝。

　　又说了好一通，我只听见王秀最后一句话：“嫂子是过来人，听嫂子的好不好。”

　　张慧敏这才开口道：“好，我信嫂子的。”

　　此刻的我在一旁听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就这样王秀做主直接把张慧敏给带走了，等再带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王秀把脸色苍白的张慧敏搀扶到床上休息，嘱咐着我：“你们好好伺候慧敏妹子。”

　　我嘴里答应的快，但心虚的很。

　　都说这个和生孩子是一样的伤身体，可我好吃懒做惯了，家里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更没钱给张慧敏买补品补身子，我觉得对不起她。

　　王秀也是嘴上说说，她知道我一个男人啥都不会，张彩兰要照看孩子忙不过来，所以每天都会过来帮忙。

　　半个月后，张慧敏恢复的差不多了，王秀亲自把张慧敏给送回了我丈母娘家。

　　我内心是舍不得的，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小姨子。

　　这件事之后，张彩兰再也不主动拉我睡觉，当然我也是一如既往嫌弃她，生了两次孩子的女人还不注重身材管理，胖的像头猪，看着都倒胃口。

　　我就每天这样百无聊赖地混一天是一天，孩子越来越大，会走路了，老婆提出了离婚。

　　我很震惊，这肥猪离开了我还能嫁出去是怎么着？她应该只是嘴上说说，震慑一下让我好好珍惜她，这点小把戏，太小儿科了，我这样想。

　　直到她拿出了离婚协议，带着行李和两个孩子回了娘家，我才意识到，她是铁了心。

　　我去找过她几次，可都被丈母娘赶了出来。

　　“赵儿啊，彩兰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也没埋怨过跟着你日子过的苦，我这当娘的也不说什么，且不说原谅不原谅，你这空手来你有诚意吗？你这么大人了，哎……让我说什么好。”

　　原来是嫌我没诚意，真是势利！

　　我慌不择路去找王秀帮忙。

　　王秀一脸惋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叹气。

　　“大哥，你让我怎么说你。”

　　“那彩兰妈是表面意思吗？之前慧敏的事儿你呈口舌之快，真到事儿上了你就装缩头乌龟，”王秀指着我鼻子骂，“嫂子后来也不是没给你机会，你说咱家这条件，嫂子跟了你六年图你什么，你还不知道上进，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人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不能一直逃避！”

　　听了王秀的话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我觉得我应该改改坏毛病，勤奋一些，可老婆孩子都走了，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我这样想着又颓废了两年。

　　两年后的春节，我家冷冰冰的，王秀叫我去她家过年。

　　我弟从深圳回来了，带着厚厚的一沓沓现金和礼物，我娘笑得合不拢嘴。

　　弟弟家一团和气，母慈子孝，反观我，没出息的懒汉糟老头一个。

　　初六那天，弟弟要返程了，我们一家去拍全家福。

　　后来弟弟他们要去逛街，我让他们先进商场，我去外面抽根烟。

　　好巧，遇到了张慧敏。

　　仔细看，穿着时髦，身材姣好，褪去了当时在我家和床上的那股子羞涩和稚嫩。

　　我们四目相对，我眼角有些湿润，打火机也在这时不适时宜地罢工，我尴尬地把烟别在耳后，不自在地朝四处望去。

　　她大大方方地朝我走来，我在原地踱步，手使劲攥着衣角。

　　张慧敏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跟我讲述了她这两年的变化。

　　那件事情之后，她跟着表姐去了大城市打工，看到了外面多彩的世界，也意识到当初啥也不懂，只是出于刚成年懵懂时期对爱情的向往和身体的冲动。

　　她没有多提我，只说让我回去替她感谢王秀。

　　我羞愧地挠挠头。

　　我问她张彩兰过得怎么样，她朝我指了指十一点钟方向的一家小餐馆，说张彩兰带着两个孩子在里面点菜，让我自己过去看，说完就先走了。

　　我站在饭店门口透过玻璃窗往里看去，她身材苗条，打扮的甚是有气质，再也不像我当初嫌弃的要死的猪猡。

　　张慧敏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开始往外看，我躲到了角落掩声哭泣。

　　这些年，我究竟还是错的太离谱了些。

　　我一个人走回家，弟弟埋怨我出了商场就找不到我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临走前，我跟弟弟和王秀说我想出去打工挣钱，他们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不解释，我只知道，这次，我彻底想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