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掉落在脚边的奥特曼，气得不清。

　　可我姐却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说我怎么那么小气，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姐，既然这样以后你也别带俊俊来我这里了，我伺候不起这么大牌的外甥，你以后就按规矩排队取号看诊吧！对了，之前王俊体检的账单也给我结算一下好了！我也想攒钱买房！」

　　我从抽屉拿出来这三年来王俊的体检账单，足足三十多张加起来五万二。

　　「就算五万好了，零头我就不算了。」

　　姐姐吃惊，「怎么那么多！俊俊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花费这么多！妹妹你缺钱也可以和我说，可你不能伪造这些单子啊！」

　　我冷笑，什么伪造。

　　「姐，你自己来看看，这都是王俊体检的，两个月就要体检一次，每次从医院开走的维生素都是最好的，随便一瓶都要大几百，这些不是钱吗？」

　　看出姐姐下一句话就是要说没钱，我抢先一步拿出手机，「要是你没钱的话，我就和姐夫开口吧，他肯定会报销的！」

　　姐姐急了，要是被她男人知道自己在医院花了这么多钱，回去肯定要被骂死！

　　眼看我就要拨通电话，姐姐连忙不情不愿开口：「我给！」

　　我挑眉，这不就行了。

　　看不出来姐姐的小金库还存了不少钱啊。

　　五万二话不说就转了过来。

　　看来之前和我哭穷，都是假的了。

　　钱也收到了，我开始送客了，「姐，我还有病人，你去带俊俊做检查吧，单子直接拿给我同事看就好，等会我还有台手术。」

　　我倒是没有说谎，我是真的有台手术，不过是在下午罢了。

　　5

　　姐姐给了钱后，不知怎么的被她婆婆知道了，挨了好大一通骂。

　　事后姐姐又找我抱怨，不过我连消息都没有点开。

　　王俊的体检报告也一如往常的差，血脂偏低，极度的营养不良。

　　不过他们家里人都不在意，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就这样，王俊从小生病不断，不过也还是长大了。

　　上小学时，都是在家里吃饭还好。

　　王俊除了瘦小一点，各方面倒是听话。

　　一切都从他上初中开始变了

　　初中午饭都是在学校吃，姐姐的婆婆为了保持王俊吃素的习惯，竟然直接应聘了食堂阿姨。

　　可怜的王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肉，自己碗里永远都是素菜。

　　明明十二岁的年龄，连一米二都不到，体力也差的可怕。

　　和上一世健康的体质更是天差地别。

　　而所谓的天才智商更是没有展现出来，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吊车尾的成绩。

　　补习班报了一个又一个，也依旧没用，成绩还不如之前呢！

　　王俊班上的同学看他可怜，偷摸的给他吃了个鸡腿，谁知道当天晚上常年不沾荤腥的王俊，就因为一个鸡腿拉的是上吐下泻的。

　　问了原因才知道是因为偷吃了鸡腿。

　　这可不得了，姐姐的婆婆当夜就带着王俊上医院洗胃。

　　医生都看得出来这孩子没有洗胃的必要，挂点葡萄糖水就好，姐姐的婆婆哪肯？

　　当即就坐在急诊室大闹起来，说医生枉顾人命，想害死她的大孙子。

　　「要是我孙子不能成为天才了，你们背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得知这个消息，还是护士在八卦，「隔壁医院接诊了个棘手病患，非要闹着给她大孙子洗胃，偏偏孩子的体质差得不行，压根没人敢接手。」

　　我心一惊，不是担心他们。

　　是担心自己。

　　果不其然姐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要转院，让我给王俊洗胃。

　　「姐，我们医院也不会接的。」

　　我连忙拒绝，姐姐说对我很失望。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转院。

　　只是回去后，姐姐的婆婆非逼着王俊喝大量的水，说是这样才能把肚子里的荤腥气冲洗干净。

　　这孩子也命硬，硬生生就挺了过来。

　　对此姐姐的婆婆更是沾沾自喜，说是自己这套方法有用。

　　不过那个给王俊吃鸡腿的小女孩就没那么好过了。

　　第二天就闹去了学校，把人家小女生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还逼着人家家长赔了一万块钱。

　　自从，王俊在学校再也没有朋友了。

　　性格逐渐孤僻，偶尔和他对视时，那眼神看得人发毛。

　　我将这一切藏在心底。

　　哪怕他将来成为社会的人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后王俊愈发不爱读书，上课不是睡觉就是走神，偏偏他每次考试都能取得不好的成绩。

　　姐姐的婆婆自然把这一切归功于自己。

　　「要不是我坚持让孩子吃素，他哪有现在的天赋，哪怕上课睡觉都能考个好成绩！」

　　王俊更是附和：「对啊，你们别看我在睡觉，实际上梦里有人教我呢！」

　　说得姐姐和姐夫更是信了，逢人就夸自己儿子是个天才。

　　可只有我知道，王俊的成绩都是靠作弊抄来的。

　　6

　　从小受尽宠爱，自然受不了被同学孤立。

　　所以我就无意告诉他，大家都喜欢和成绩好的孩子玩。

　　又有意无意拿出来手机，「现在互联网真发达，什么题目都有。」

　　后来王俊实力突飞猛进，还不少家长效仿他吃素，希望自家孩子也能被上天眷顾。

　　姐姐为此还特意在网上开了个账号，记录王俊靠吃素成为了天才。

　　视频底下评论两极分化，有嘲笑说他们无知的，也有几个想讨教方法。

　　短短半年，姐姐一家靠着这个账号赚了不少钱。

　　转眼就到了王俊中考这年。

　　现在不仅姐姐一家三口对王俊希望很大，连带着一群网友也关注着这个「素神童。」

　　可惜，谎言终究是谎言。

　　王俊只顾着作弊获得外界的虚荣，自个压根一点墨水也没有。

　　在得知中考会查所有通讯设备的时候，他「病」了。

　　就在中考前一天，姐姐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我，说话间止不住的抽泣。

　　「雯雯，怎么办啊，俊俊他烧到四十度了，明天他就要考试了啊！」

　　我心里清楚王俊这病来的突然，王俊的身体虽然没有同龄人好，不过好在各种名贵的维生素吃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生病的，更别说大夏天是怎么烧到四十度的。

　　抱着关心的心理，我还是去了一趟。

　　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想吃瓜看戏的。

　　等到了姐姐家，一堆人围得着急上火，我摸了摸王俊的体温，额头确实很烫，给他打了退烧针又吃了点，等烧渐渐退下去了，大家才松口气。

　　姐姐的婆婆突然跺脚，质问王俊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只见王俊阴恻恻的看着我：「小姨昨天给我买了个鸡腿吃！」

　　这时，大家的眼神都落在我身上。

　　连姐姐都带着止不住的幽怨。

　　我一乐，这是想让我给他背锅啊？

　　「李雯！你安的什么心！你想害死我孙子是不是！你居然给他吃鸡腿！」姐姐的婆婆就要冲上来，活生生一副要死了我的模样。

　　姐姐也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俊觉得，只要他生病，再找个人背锅自己就能正大光明的不参加考试了吗？

　　或者说哪怕他考不好，也可以赖我。

　　没想到这孩子，年纪不大，心眼还这么多！

　　「等等！」我高声呵斥，一脸失望的看着王俊，「王俊，小姨没想到你现在还学会说谎了？小姨昨天什么时候给你吃了鸡腿？」

　　王俊不敢看我，坚定的说着：「就是我放学的时候，小姨你自己偷偷给我塞了个鸡腿，还让我别告诉爸妈和奶奶！」

　　「他还这么小！难道会说谎吗！」姐姐再也忍不住，大声呵斥我。

　　想到自己的儿子可能要名落孙山她就更加气愤，心底开始厌恶起这个妹妹。

　　我看着姐姐，从小到大她没有呵斥过我。

　　如今，就因为王俊一个站不住脚的谎言，她竟然不相信我？

　　哪怕之前对姐姐无比失望，可现在我才彻底感受得到。

　　我们的姐妹情分，彻底的淡了。

　　或许在更早。

　　不能由着王俊把锅甩在我身上，我直接拿出自己的出差记录。

　　「昨天我人都在D市，今天早上才下的飞机，我怎么给王俊吃鸡腿？」

　　机票记录是做不得假的，姐姐立马明白误会我了。

　　她想和我道歉，我什么都没说，离开前留下一句话。

　　「姐，你有自己的家了，我迟早也会有自己的家，没事的话，少喊我吧。」

　　姐姐最终没有追出来，我也不想知道王俊是怎么自圆其说的。

　　王俊还是参加了中考，成绩全市倒十，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读的书，大概心思都花在作弊上了吧。

　　网上更是嘲笑姐姐一家被打脸，什么「素神童」，都是他们自己的炒作。

　　大家都不再买账，哪怕直播带货也没人下单，热度很快就过去了。

　　以王俊的成绩，按理说连高中都上不了。

　　不过姐姐一家还是到处跑关系塞钱，这才把他塞进了一所普通的学校。

　　王俊还沾沾自喜，到学校就炫耀自己是什么神童。

　　「要不是我中考前吃了肉，我怎么和你们一所学校，我肯定是全市第一！」

　　7

　　不过这次没人买账了。

　　大家是高中生，又不是什么傻子。

　　王俊如今十六岁了，身高连一米五都没有，整天小脸蜡黄的。

　　连他们老师都好心劝导了几次，统统被姐姐一家给骂了回去。

　　而王俊在初中的手段，在高中就用不通了。

　　彻底暴露他是靠作弊获得成绩，是在高一的期末考。

　　学校没有告诉他们会偷偷检查电子设备，王俊自然就把手机带进了考场。

　　直到学校领导亲自检查，在他身上扫描出了手机。

　　作弊的事情彻底暴露，王俊压根就不是什么天才。

　　一切的荣誉都是靠他作弊而来的。

　　王俊却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还和姐姐顶嘴，「要不是你们天天说我是天才，我怎么可能作弊！都怪你们害的我被全校通报批评！我没脸去学校了！」

　　他闹着不去学校，哪怕姐姐亲自把王俊送到校门口，他也会趁保安不注意溜出去。

　　在校外更是不知道都认识了些什么人，抽烟喝酒样样都来。

　　久而久之，王俊的身子骨更差了。

　　其实我有遇见过好几次王俊偷偷吃肉，不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直到王俊体测那天，整个人晕倒在操场上，被学校立马送到了医院。

　　恰好这天我休假，这个烫手山芋就给我了我同事。

　　就听见他在群里抱怨。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极重度贫血的孩子，问一下家长才知道，十七年都没吃过肉，无知是真的害人啊。」

　　「送过来的时候都休克了，检查一做差点没吓死我，免疫系统几乎为0，心脏衰竭得严重，连男性功能都没有发育好，以后注定是不能当个正常男人了。」

　　我不禁咂舌，要是姐姐一家知道自己的宝贝神童，连传宗接代都不能了，那还不知道要怎么闹。

　　随即同事把王俊的报告都发在群里，我这一看才知道有多严重。

　　自从王俊三岁时我不肯报销体检费，姐姐也再没有带他去做什么检查，完完全全被她的婆婆给洗脑了，一心认为吃素可以得到上天保佑，平常不是什么大病，他们都让王俊吃点药，鲜少去医院。

　　「这孩子能长这么大还真是奇迹啊！」

　　我也觉得是奇迹。

　　不过姐姐的电话还是打了过来，我没有接。

　　医生的话说了他们都不听，我说的就有用了？

　　直到我第二天去上班，姐姐一脸憔悴的坐在我办公室里。

　　见我来了，她也顾不上计较为什么我没接电话的事，一脸憔悴。

　　这些年姐姐为了照顾王俊，辞去了工作，整天围着孩子打转，压根没有一点自己的空间。

　　她满是老茧的手握着我，「妹妹！你快救救俊俊！医生说他情况很严重，很可能，呜呜呜——」

　　到后面她说不下去了，只一个劲儿的哭。

　　作为医生，既然在我医院那就不可能不管，去看看戏还是可以的。

　　到了王俊的病房，姐姐的婆婆耷拉着脑袋，还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要我说这些医生就是夸大其词，想赚我们的钱，我们俊俊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病，健康的很！」

　　「住院多浪费钱，这些医院就是黑心肝的！想诓骗我们钱！」

　　话落，姐姐腾一下子，发怒了。

　　牙齿咬得嘎嘎作响，看自己婆婆的神情像要吃人一样。

　　她无力的朝自己婆婆咆哮：「都怪你！要不是你说吃素，俊俊怎么可能极度贫血，怎么可能连发育都发育不好！」

　　姐姐双眼步满血丝，发了疯一样的摇晃着自己婆婆。

　　「都怪你！为什么非要我儿子吃素！就是你把我儿子害得这样的！」

　　「呜呜呜……你知不知道，俊俊以后都没办法做一个正常男人了！」

　　姐夫和姐姐的婆婆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姐姐说出的话，在我点头承认后，姐姐的婆婆眼睛一黑， 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他们乱做一团，我心里也没有什么快意。

　　王俊心力衰竭的厉害，需要换心脏，可是合适的心源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的，每天只是调住一条命。

　　而姐姐也发话了，不允许她婆婆再插手王俊的事。

　　对姐夫也下了死命令，「你要是再听你妈的，我们就离婚！」

　　而我也没逃过姐姐的埋怨。

　　她一双悔恨的眼神盯着我，阴恻恻的说道：「雯雯，明明你知道小孩子长期吃素营养不良，为什么不阻止我们，你也是个医生！难道这些常识都不知道吗！」

　　「都是你们！是你们害了我儿子！」

　　8

　　姐姐说的没错，我确实有办法阻止。

　　可我上一世阻止他们换来了什么结局？

　　被自己疼爱长大的亲外甥割断筋，被患者家属当场捅死。

　　面对姐姐的歇斯底里，我选择揭开我们之间仅存的面纱。

　　「姐，哪怕我真的阻止了你们，等王俊一天天长大，看他因为学习吃力，难道你不会怪我，为什么当初要阻止他吃素，没让他变成个天才儿童吗？」

　　「我不会！」

　　「你会的！」

　　那瞬间，姐姐好像全身力气被抽走，嘴里呢喃着说自己不会。

　　可会不会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每个人的路，还是自己走的好。

　　唯一的好消息，王俊醒来了。

　　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刻，阴戾又怨恨的看着我。

　　我的心咯噔一下。

　　意识到，自己这个好外甥，可能是重生了。

　　这个眼神，和上一世他悄摸进我房间，割断我手筋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样更好。

　　让他自己亲眼看看，我没有插手的人生，他有没有变成一个天才！

　　王俊似乎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体如此孱弱，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微乎其微。

　　实在是他贫血太过严重，没有及时找到心源的话，他离死也不远了。

　　等王俊自个消化完这一世的记忆，他就像突然抽搐发疯了一样。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不是天才！」

　　「明明这一世我没有吃肉！」

　　「唔唔——」

　　他躺在病床上，声音很小，不过我却听见了。

　　也是，重生回来以为自己有大好的前程，却发现自己还要再死一次。

　　那种恐惧，换谁也接受不了的。

　　好在，心脏衰竭是内科的事，和我一个外科兼儿科医生没有一点关系。

　　当王俊握着我的手，求我救他的时候。

　　我理所当然的拒绝。

　　「我救不了你，我不是内科医生，你还是好好养身体，说不定等到合适的心源，就有机会继续当你的神童了。」

　　如今的王俊骨子里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和他说话自然不用拐弯抹角。

　　他痛哭流涕。

　　「小姨！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吧！」

　　哭得很惨，可我没有错过他眼底的埋怨。

　　不过我也确实无能为力。

　　不过这一世，我终于救下了前世的小女孩，提前联系了她的家长，让孩子到医院检查。

　　好在检查的早，连手术都不需要做，药物治疗就好了。

　　也算弥补我心中的遗憾。

　　「医生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非要我们带着孩子来医院检查，早早发现孩子的病情，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上一世捅死我的家长，如今跪在我面前表示感谢。

　　怎么说呢。

　　我心底还是复杂的。

　　说不恨也不可能，可我也不愿意一条明明能早治疗的生命，因为我的怨恨而遭受更多折磨。

　　「医生姐姐，谢谢你！将来我也要成为和你一样厉害的医生！」

　　小女孩给了我一幅画，画上面是我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的模样，旁边还贴心的配了字：

　　天使医生美女姐姐！

　　我和小女孩拉钩，「那就说好了，以后也要成为和我一样厉害的医生。」

　　这个时候的我不知道这句话又为未来的医疗纳入了怎么样的人才。

　　我是救了一个应该救的人。

　　可惜，王俊就没那么幸运了，心源迟迟找不到合适的。

　　姐姐一家连房子都卖了，就为了给王俊治病。

　　直到三个月后，才总算匹配到了合适的心源。

　　王俊推入手术室时，已经骨瘦如柴了。

　　坏人总是命大，手术虽然成功了，可不代表他就能恢复如初，再加上手术后还有一段排异时间。

　　就这样，拖拖拉拉直到五个月后他才彻底被医生允许出院。

　　这段时间王俊把姐姐一家哄得舒舒服服的，还立下豪言壮语，说自己脑子真的开窍了，恨不得马上去读书。

　　我笑了，上一世就是个蠢的。

　　重活一世还能变聪明了？

　　王俊回到学校后，信心满满的想大展身手，结果一上课就跟听天书一样，再加上他之前认识的狐朋狗友，他受不住诱惑，又开始逃课。

　　这次学校就不能放纵他了，连求情的余地都没有。

　　王俊被开除学籍了。

　　「开除就开除吧！我去打工肯定能赚大钱！」

　　噢，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多了一世的记忆，肯定能建功立业。

　　可惜，好景不长。

　　再五个月过户，王俊的身体又出现了问题。

　　连续十多年不吃荤腥，康复后又不知节制。

　　就他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这次检查结果是胃癌，病情发展的很快，短短几个月就已经中后期了。

　　或许换别人还不会这样，可王俊的抵抗力实在太差了。

　　只要一生病，简直就是和阎王赛跑。

　　而医生最后的话，压垮了姐姐身上最后一颗稻草：「如果孩子从小健康饮食，也不会是这样。」

　　回去后，姐姐和她的婆婆大打出手。

　　自此姐姐和她的婆婆彻底闹掰。

　　王俊最终还是死了。

　　死前他后悔的拉着我的手，「小姨，如果这一次你阻止我吃素，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我没有回答他。

　　王俊死后，姐姐的婆婆被送回了老家。

　　9

　　而我也申请去了乡村医疗支援，如今还是有很多小县城没有好的医生，一些紧急情况压根没有办法处理，等转到市区医院人已经来不及了。

　　离开的那天，我谁也没说，默默离开了。

　　这一去，就是三年。

　　再回来，我已经是主任医师了，也回归了外科门诊。

　　再见姐姐，她发胖了很多，整个脸跟盘子一样，又圆又大，身体也腹中的不像话。

　　一问才知道。

　　姐姐又怀上了。

　　我有点吃惊，姐姐生王俊的时候就三十多了，如今都快五十岁了。

　　姐姐拉着我的手，一脸殷勤。

　　「妹妹，这次我肯定好好听你的，科学喂儿！」

　　我抽开了自己的手，微微一笑。

　　「姐，你爱怎么喂就怎么喂，和我没关系。」

　　我转身离开，只留下姐姐孤单在留在原地。

　　姐妹情。

　　终究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