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凌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了，“如若是沈宰相和沈夫人的意思，那本夫人无话可说，也许是本夫人在沈家为嫡女的时候做得不好，惹得父亲母亲生气才如此发卖我的贴身婢女，那本夫人不是沈家嫡女，已经很伤心了，贵嬷嬷竟然信口雌黄说父亲和母亲要先发卖我身边的奴婢，再发落了我。”
李氏几人一听也开始窃窃私语，就连站在李氏和慕容菲身后的婢女眼神也充满警惕和畏惧地看着贵嬷嬷。
齐王妃不愿在此谈论这件事，只是冷着脸训斥：“这事是沈府的事，你随后私下汇报即可。”
白凌却不依不饶：“贵嬷嬷现在是王妃您身边的大嬷嬷，如若她违背主子意愿私下处置婢女，有此先例，那在王府必然会故技重施，那将如何是好，如若有谁开罪了贵嬷嬷，她都有可能借机发卖了内院的妾室和婢女吧！”
贵嬷嬷的眼神顿时有些慌张。
但白凌步步紧逼：“王妃，贵嬷嬷如若是奉命行事，本夫人无话可说，不过是本夫人以前不得叫了十七年父亲母亲喜爱罢了。可要是贵嬷嬷违背沈宰相命令，私下处置本夫人的贴身婢女，本夫人不会就此做事不管，还请王妃明察秋毫。”
白凌起身给齐王妃跪下，顺便磕了个头。
齐王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些六神无主地喃喃着：“是这俩贱婢胡说八道。”
李氏捂了捂胸口，和慕容菲对视了眼，见千叶千雪两个婢女哭着展示身上的针眼，白凌跪着不起，也开口了：“王妃，妾也觉得有必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如若贵嬷嬷擅自更改主子意愿，那我齐王府怕是不敢用这样的下人。”
慕容菲也不嫌事大地掺和：“王妃身边的人，说话自然大家都认为是王妃您的意思，要是她擅自做主，那以后我们还能不能相信，她代表王妃的意思呢！
妾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搞清楚了比较好，也没有对贵嬷嬷有意见，只是妾一听这样的事，心里也怕怕的呢！”
齐王妃没料到白凌直接发难，这时候不能说贵嬷嬷是奉命行事，爹爹派人过来嘱咐过要先和白凌保持面子上的友好，免得让齐王觉得沈家对养育了十几年的养女不管不顾太过无情。
但不承认贵嬷嬷是奉命行事，那贵嬷嬷的罪名就大了。
齐王妃心烦意乱，只是起身去扶起白凌，假意安慰：“那等本宫查清楚了再说。”
白凌起身后，泪眼惺忪地道：“王妃不如先问问贵嬷嬷，本夫人觉得父亲母亲不会如此狠心，虽说本夫人不是真的沈家嫡女，也叫了父亲母亲那么多年了，他们自然对本夫人也是关爱的，我不相信沈家会如此对我。”
齐王妃咬牙切齿的，小声警告白凌：“私下说。”
白凌权当未听见，撇开齐王妃的手，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冷冷地直视着贵嬷嬷，端着主子的架子质问：“贵嬷嬷说说看吧！要不然本夫人现在就禀明王爷，和贵嬷嬷一起去沈府说道说道。”
贵嬷嬷握紧了拳头，对白凌今日如此确实没有准备。
先前，贵嬷嬷是了解白凌的，她虽傲气，但其实唯老爷夫人马首是瞻，平时里最听老爷夫人的，对沈家的面子也是处处维护的，就是说白凌这个沈家的嫡女，全心全意爱着沈家。
面对白凌的步步紧逼，贵嬷嬷知道今日不说些什么不行了，只怪自己亲自去送这俩贱婢去的百花楼，王爷的贴身侍卫作证，现在哪敢说人家撒谎？
而承认奉命行事，那就是奉了沈宰相或者沈夫人的命令了，这就表面把沈家要狠心清理白凌的意图明面化，。
朝廷中自然会有很多官员看不惯，太过冷血了，对沈宰相的名声不好。
贵嬷嬷咬了咬牙，扑通一声，朝着白凌跪了下来，一边扇着自己巴掌，一边哭喊：“都是老奴一时鬼迷心窍，老爷夫人是让妥善安置千叶千雪，只因他们两人平时里眼中无人，得罪了老奴，老奴心生不满，为了解气，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卖两人。都是老奴的错，老奴的错。”
一时间，荣康堂诺大的大厅一听见啪啪的打脸声和贵嬷嬷的检讨声。
齐王妃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对母亲忠心耿耿的奴才如此，心里恨不得杀了白凌。
齐王妃想快速解决此事：“贵嬷嬷人老糊涂了，现在千叶千雪也没出什么事，她也知错了，就此作罢吧！”
贵嬷嬷的脸已经有了巴掌印，红肿一片，但贵嬷嬷仍旧在狠狠地扇自己耳刮子，确实是个狠人。
可是白凌却知道她扇巴掌越狠，心里就越痛恨自己，今日，白凌目的是赶贵嬷嬷出齐王府，哪里能半途而废。
白凌端着庶妃的身份清冷地道：“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贵嬷嬷如此做，至沈家于何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家家主无情，对叫了自己17年父亲母亲的孩子都不能善待。
一个奴才如此违背主子意愿，大逆不道。现在她身为王妃身边的大嬷嬷，如此恶奴，内院女眷和众婢女也都会诚惶诚恐，怕哪日不小心得罪她，落得流落烟花之地的凄凉下场。”
李氏和慕容菲一听，觉得也有必要说两句，要是这个嬷嬷如此行事，不管她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还是自作主张的，都表明，这个嬷嬷不是个善良之辈了。
向来当家主母好不好，决定了后院妾室平日里过得舒心不，虽然女人之间都有敌意，主母不可能对妾室有什么真心，但身边的嬷嬷如果太过歹毒，那也是妾室不愿意看到的。
李氏有两个儿子，正妃本来就忌讳，现在这个嬷嬷歹毒，李氏想都没想就提议：“要不，王妃把贵嬷嬷送回沈府，相信沈宰相一定会公证处置的，不清不楚的留在王府确实不妥。”
慕容菲看热闹不嫌事大，杀杀正室的威风，也蛮好，于是娇滴滴地道：“京城的老嬷嬷这么厉害，妾听了都怕怕的呢！”
齐王妃看着嬷嬷一直在打耳光，口里吐血了还在喊：“老奴对不住夫人，一时鬼迷心窍。”
齐王妃知道，贵嬷嬷牺牲自己，要保全沈家的名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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