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涵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他们。

“许总，怎么不说话了？”

许墨涵叹了口气，道：“你们现在的情况，按业绩算提成是将利益最大化，等你们确实到了该退休的那一天，还有另外的政策等着你们，你们凭什么认为这套政策会一直用到你们退休呢？”

“许墨涵，你少画大饼！我们要看到的是实际的利益，而不是你这莫须有的饼！”

“对！”

“许墨涵！别画大饼！”

“有本事就把利益摆在眼前！”

众人被煽动了，纷纷炮轰许墨涵。

“吵死了。”

江陵掏着耳朵走进来，“我还寻思回到了睡桥洞的日子呢，现在看来，所谓的大公司，不过是一群乞丐穿上了光鲜亮丽的衣服罢了。”

江陵的出现让众人懵了。

这人谁啊？

许墨涵也懵了。

他怎么跟过来了？

“你谁啊？”

带头的那人看向江陵。

江陵笑了笑，走到了那人身边，转悠了一圈，摸了摸他的高级西装。

那人一巴掌将他的手打掉。

“这是特级大师私人订制的高级西装，摸坏了你赔得起吗？”

那人冷冰冰地说道，字里行间满是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态。

江陵揉了揉手背，笑道：“我赔不起，但是海总肯定赔得起。”

那人一听江陵提“海总”，脸色骤变。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海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的语气显然有些慌乱了。

“在许氏集团工作，居然没听过海总，你不觉得搞笑吗？”

江陵笑了笑，看向懵逼的众人，“你们听过海总吗？”

众人有的一动不动，有的默默点头。

江陵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你想急着跟海总摆脱关系，但是用力过猛，欲盖弥彰了。”

“你……你放屁！”那人破口大骂。

江陵道：“是海总让你来挑拨离间的吧？海总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让你这么为他卖命啊？我张总出十倍的！”

“你……你还知道张总？！”那人更惊了。

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不小。

江陵眉头深皱。

难道那个表面和善的张总也参与了其中？

亦或是说，这本就是张总跟海总的一场戏？

“那是当然的咯，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还知道。”江陵似笑非笑。

那人急了，一把推开江陵，道：“不管怎么说，我今天都要离职，海天集团的福利制度就是比许氏集团好！我们出来就是为了赚钱的，难道你们许氏集团还想要硬留下我？！”

江陵道：“害，我老婆当然不会硬留下你，但是吧，我希望你想清楚，今天走了，以后想回来可就难了。”

“笑话！”

那人不屑的一笑，回头看向众人，“谁愿意跟我走！”

有人陆续站起来，大多都是法务部的人。

那人哼了一声，道：“没了我们法务部，许氏集团的合同就拟不出来，哼哼！”

他看向许墨涵。

“许总，咱们走着瞧！”

许墨涵按了按太阳穴，道：“说你的条件吧。”

“我本来只是想让我的薪资翻一倍而已，但是既然你的老公刚刚都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翻十倍吧！”

“我们也是！”

“还有我们！”

众人见状，纷纷当起了墙头草。

许墨涵有些为难。

法务部走了，合同确实没法拟，而且短时间内也没法找到能替代整个法务部的存在，这会大大损害公司的利益。

“翻十倍是不可能滴，你们倒不如去找海总，他说不定能给你们翻十倍。”江陵替许墨涵回答。

“你……”

许墨涵刚要斥责江陵，却被江陵一个眼神制止。

那一刻，她从江陵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种东西给了她威慑。

“而且，谁说没了你们公司就拟不出合同来的？你们尽管走，公司照常运行。”江陵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许墨涵，你都听到了？他日许氏集团破产，你这位老公功不可没！”

“你就等着后悔吧！”

“没了我们法务部，许氏集团必完！”

法务部的人扭头就走。

会议就此散了。

秘书此时带着合同赶来。

“许总，合同准备好了。”秘书道。

许墨涵点了点头，有些苦恼地按了按头。

“放桌上吧。”许墨涵指了指会议室的桌子。

秘书将合同放在桌上。

“许总，你没事吧？”秘书关切道。

“没事，你去忙。”许墨涵走到桌前。

江陵连忙给她拉出椅子来。

许墨涵坐下，江陵给她按肩按头。

“挺上道。”许墨涵道。

“那是，我这人一向公道，拿钱办事，可不跟那群老东西似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拿了钱不办事。”江陵笑道。

许墨涵道：“你这人虽然懦弱了一点，但至少职业道德还是有的，是一个合格的合作方。”

江陵笑而不语。

懦弱吗？

江陵可不懦弱。

只是他心中的某样东西已经蒙了灰，不再明亮，自然活得像是一坨烂泥，活得玩世不恭，活得离经叛道。

“一会你和我一起去吧。”许墨涵说道。

“啊？老婆，我是你的专属男友，但不是专属秘书啊……”

“你有意见？”许墨涵眉梢一挑。

“嘿嘿，老婆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许墨涵无语，白了他一眼，道：“事成了那一万块钱就不扣你的了。”

“好耶！”江陵欣然接受。

过了一会，许墨涵拿起桌上的合同，扔给江陵，道：“拿好了，准备出发。”

“好的老婆~”

江陵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

……

张氏集团。

办公室内。

海总摸着下巴，琢磨道：“这许氏集团到底还有多少底？按理说，他们公司已经负债累累了才对。”

秘书道：“可能只是负隅顽抗罢了。”

“真搞不懂许墨涵这女人在想什么，夜总会包间那次，只要她签了合同，一切矛盾都能解除，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多好？她为什么非要跟我对着干呢！”

海总无比的气愤。

秘书道：“是我们小看了许墨涵，没想到她是个练家子，我们派出去的人大楼不是她的对手。”

海总点了点头，道：“看来，这次得下狠手了。”

这时，张总推门而入，微笑着说道：“海总，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啊？”

海总笑着跟张总握手，道：“张总，是这样，我来这里呢，是想谈谈贵公司跟我海天集团的合作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