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天半夜醒来，发现他就站在床边。”

“一动不动，盯着我。”

“我假装睡着，他在那站了好久，然后到我旁边躺下了。”

1

我叫裴柯，今年刚从警校毕业，目前是C市刑警队的一名实习生。

这天，有个女生来我们警局报案。

她说她叫李唯，今年刚刚从C大毕业，有个相恋了四年的男朋友，但她觉得那个人不是她男朋友。

我听得满头雾水。

老程今天出去盯牢虎了，警局里没留几个人，都在各忙各的。

“你是说，你男朋友被人调包了？”

“对，他以前每天早上都要在家吃完早饭才出门这几天都没有。还有，他下班都会给我讲公司的事情，这几天回来以后一句话不说，还有还有……”

这会不会是四年之痒？

我没好意思说，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儿，试探道：“你男朋友做什么工作的？是不是特别忙？”

“他是程序员。”李唯说起这个脸上有点骄傲，“也是C大计算机专业的，工资很高。”

“那是不是平时工作特别忙？”我赶忙说，“工作了和学校里不一样，忙完回家就啥话也不想说了。”

“是这样吗……”

李唯有点被我说服了，正当我以为解决了小情侣矛盾，要送客的时候，她突然说：

“但是，我有天半夜醒来，发现他就站在床边。”

“一动不动，盯着我。”

“我假装睡着，他在那站了好久，然后到我旁边躺下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背上沁出了冷汗。

李唯深棕色的眼珠子像某种非人生物捕猎时的瞳孔。

一时间，四周都安静了，我想象了那个画面，有点毛骨悚然。

隔壁组的老张拿着档案路过：“是梦游吧，压力大了会有这种症状，很常见的。”

李唯没说话，我不知道她相不相信这种解释。

但她描述的都构不成立案标准，她走之前，我给了她我的手机号，让她别多想，要是还发现什么就联系我。

她突然说：“裴警官，我能每天给你报个平安吗？”

我愣了愣：“行。”

“暗号就用，我每天点外卖花了多少钱，怎么样？”

“可以。”这小姑娘想得还挺周全的。

那天老程回来以后，我和他讲了这事，他没说什么。

李唯也开始天天晚上七点左右和我报平安：

【我今天吃了牛肉面，C市的物价感觉比之前高了，居然要16.5！】

【今天加班，公司给报销，嘻嘻嘻省了21.4！】

【……】

我一般稍微回两字，毕竟她有男朋友，要是被发现了不知道她怎么解释。

2

过了几天又有个女孩来报案。

她说她叫王欢欢，C市人，她朋友失踪了。

老程问她，她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李唯，唯一的唯。”

我脑袋一阵发懵。

“她说，要是她出事了，让我来找这里的裴警官。”

“我就是。”

王欢欢看到我连忙说：“我们是大学室友，关系很好，我这几天完全联系不上她，手机不接，微信不回，我去她租的地方也没人开门。”

“你有没有和她爸妈联系看看？”

“她爸妈早死了！”王欢欢说，“李唯是她奶奶带大的，她奶奶也已经走了。”

老程闻言顿了顿手中的笔：“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见的？”

“三天前。”

我掏出手机给她看我和李唯的聊天记录。

最新的消息确实是昨晚七点的：【我今天吃了炒饭，8.5】

“怎么可能！”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想起刷视频看到的那些什么塑料闺蜜情，“所以她不回你消息。”

“是吵过……但是我也是为她好！”王欢欢情绪有点激动，“那个蒋亮！既然她觉得蒋亮不对劲，就分手啊！我劝她分手，因为我有次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