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姐姐们的问候，我以扣工资为由胁迫周开承发语音回复。

他着急不已，「老婆你别扣我工资，再扣就得存更久才能给你买镯子了。」

我心里一酸。

但很快回归平静。

我亲自给他提供话术，倾尽毕生所学，把姐姐们哄得开开心心。

只是好景不长，姐姐们得不到实质性的「回报」后，就不怎么搭理周开承了。

眼看着直播收到的礼物越来越少，我让他把白天的时间也利用起来——做游戏陪玩。

虽然陪玩的收益远不及陪富婆姐姐聊天，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他多挣一块肉，我点外卖就能多加一块肉。

05

中午十一点半，外卖准时送到。

周开承刚开一局，我就自己先吃。

一份麻辣小龙虾，一杯奶茶，一碗番茄酱意面。

是的，我没点他的。

男人嘛，要注意身材管理。

一顿狂炫之后，我估摸着周开承应该快打完了，于是把残局收拾干净，将吃剩的三只小龙虾和配菜重新摆盘，往还剩两口的面里倒了半碗开水，加点盐搅和搅和，热气腾腾的番茄肉沫汤面大功告成。

「老婆，好香啊，你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周开承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我刚换上新的垃圾袋。

「午餐已经做好了，你快趁热吃吧！」

周开承眼神一亮，「有面，还有虾，老婆你真贤惠！」

说着他就端起「番茄肉沫面」吃得津津有味。

「老婆，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少。」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又开始剥虾，我欣赏够了他吃剩饭的样子，准备下楼扔垃圾。

证据嘛，得尽快销毁。

谁知他忽然叫住我。

「老婆。」

我刚一回头，一截虾尾塞进我嘴里。

「第一只虾，老婆先吃。」

他笑得心满意足，回到桌前继续剥虾。

我咀嚼着咸津津的虾肉，无声冷笑。

周开承啊周开承，我差点忘了，你以前是会给我剥虾的。

可是后来你的手只知道握鼠标，敲键盘，拎酒瓶，搂别的女人，打我的脸。

咽下他喂来的虾，我的语气冷了几分，「我已经吃过了，你用不着这样。」

他像是没听出我的异常，把虾肉放进嘴，抓起最后一只接着剥壳。

「我知道，但我剥的第一只虾还是要给蓁蓁。老婆你喜欢大海，喜欢吃海鲜，我一直都记在心里的。」

「小龙虾不是海鲜。」

我摔门而出。

他带着童安娅来和我谈离婚那天，我骑电动车摔倒，膝盖擦伤，工资被扣，一身狼藉，和妆容精致的童大小姐有着云泥之别。

他告诉我他们已经在一起两个多月了，她可以让他没有压力，东山再起，不像我，只会催他快点找工作。

他似乎忘了，那时的他已经浑浑噩噩三年，第一年我没催过，第二年我给他找工作，第三年我除了催促已经别无他法。

那天我情绪暴发，打了童安娅一巴掌，而周开承也回了我一巴掌。

「贺蓁蓁，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分开彼此都可以过得更好，你不用辛苦还债，我也可以过我想过的生活，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他居高临下，宛如要赐予我幸福的神明。

道理我当然明白，可是不甘心。

「真想我过得好的话，刚开始负债的时候怎么不和我离婚？」

「周开承，没有这么高尚的，你只是比我先撑不住罢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给我补偿好，五百万。」

我从地上爬起来，瞪着他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