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只等来季杨的两个字，“喝吧！”

清漪含着眼泪恶狠狠地吃着糙米薏仁粥，用力过猛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抬头看着萧若华有几分得意的表情，只好垂下头继续吃。

我有些心疼地坐在清漪身边，替她重新舀了一勺粥放到她碗里，“侧王妃，不怕，小娘娘也是为了要治你的梦魇，等你好了，也能像我这般尝尽美味珍馐。”语罢，我拿起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季杨有几分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拿出手绢扔到我的手上，“快擦擦。”

“哈哈哈哈，爱妃这里好生热闹！”季杨的父皇走了进来。

这是我第二次见他，因为知道了发生在季杨、萧若华、皇上三人间的爱恨情仇，彻底推翻了在我心目中那个慈祥和蔼的形象，越发觉得老皇帝看清漪的眼神过于猥琐。

“皇儿，倒是审美绝佳，这是你新纳的侧妃？”老皇帝示意太监搬来椅子，坐到了清漪的身旁。

用过午膳，清漪被老皇帝留在了宫中，说是让她陪一下华贵妃。

清漪和季杨恋恋不舍一番后，才道别。我好巧不巧看见了季杨把一个瓷瓶交给了她。看着清漪眼中闪过的一抹视死如归，我的心有些惴惴不安。

季杨牵着我的手踏出了宫门，面色平静，我试探道：“季杨，要不今夜，我留在皇宫，帮你照看她俩？”

“姜玥儿，你难道也想做下一个华贵妃？”季杨面色铁青瞪了我一眼，扛着我上了马车。

回到王府，用过晚膳，夜幕撕开一个个口子，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

宫里突然传出一个消息，让我和季杨入宫侍疾。

承乾宫里，看着清漪衣衫破碎、一脸憔悴地坐在地上，老皇帝则躺在龙床上，不能言语，无法动弹。

我立刻脱下衣服披在清漪的身上，虽然我很讨厌她，但也只是捉弄一下而已。

看着她这副凄惨的样子，和龙床上触目惊心的一抹红色，一瞬间，我都明白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惨，原来啊，清漪才是那个最惨的人，被所爱之人当作替身，今夜又被季杨当作礼物献给了老皇帝，果真，父子俩都是禽兽，人面兽心。

我看了一眼季杨，控诉道：“季杨，你终究是要把爱你的人都赶尽杀绝，是吗？”

9.

季杨登基了。

我亲眼见他把老皇帝的脖颈扭断，大抵是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发生在父子间。

大好的春光，宫外一片肃穆，百姓们都沉浸在老皇帝驾崩的悲痛中，可宫内却是一片热闹氛围，就差直接敲锣打鼓庆祝了。

第二日，季杨直接跑到我的未央宫，像抓小鸡崽子一样提起我。

我知道他的来意，毕竟想要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之前，第一个就必须收买我，不然也不会主动跑到我床前。

“姜玥儿，你到底想怎样？”

看着他额头青筋凸起，我伸手想要抚平，用着情深意切的眼神凝望着他，“我想要你的爱。”

“不可能！换一个。”季杨挣脱我的手，“现在马上换好皇后服制，一会随我上朝，接受百官朝贺。”

我真想指着他的鼻子骂，我确实那么做了，“季杨，你是天子啊，不就是个小娘娘吗？你一句话的事，她马上就是皇后。”

季杨拔出刀剑对准我，“不可能！朕不允许若华被人指指点点，受尽宫里的流言蜚语。”

“好好好，我当皇后，替你的若华挡住后宫的冷箭，流言蜚语我一个人来承受，你和她只管幸福。”语罢，季杨才收回刀剑，而我则利索穿好皇后服制，亲自画上花钿，打扮得雍容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