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我的肩膀,「害,举手之劳。」
随即,她又严肃下来,「不过你还是得早做准备,要是他们真去起诉你,你也还是得应对。」
说着她又推给我一个好友,「这是我发小,现在是有名的大律师,真要有事儿你就找他。」
现在已经开春,但风里还有些凉意,只不过此刻我的心里暖融融的。
我爸我妈真的起诉我了。
他们要我一次性支付三十万的养老费用,还要我承担我弟的手术费以及他们这段时间在霖州的开销。
法院工作人员说会先进行庭前调解,如果能达到和解的话就不用开庭了。
我回道:「不用调解了,他们的目的无非是要我出钱,我如果不出够三十万的话他们是不会和解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并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恰恰相反的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之所以逢年过节会打钱回去,一来是偿还他们养我一场,二来也是堵他们的口。
律师告诉我,我打回去的那些钱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他们告我遗弃老人,是很难成立的。
所以我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开庭这天,我带着厚厚的文件夹来到法院。
在众人的见证下,将过往的伤痛一一揭开。
「这些是大学时和我妈的聊天记录,那时虽然我已经成人,但是并没有实现经济独立,但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自己打工挣的,他们没有尽到抚养我的责任。」
「我和他们要生活费时都被他们拒绝了,我甚至还把打工挣来的钱给他们。」
我抽出其中一张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展示:
「大二那年的暑假,我去做啤酒销售,没日没夜的加班,忍受别人对我的骚扰,好不容易挣了两万块钱。」
「我发截图的时候不小心把和同事的聊天记录截了进去,被我爸看到,也是让我打一万回去,他慌称自己病了,对我卖惨博同情。」
「我知道是假的,但是不想欠他们什么,所以我当天就转账了。」
「像这样的记录有很多,可以查验。不仅如此,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他们动辄打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也不介意让大家见识一下,他们二位登峰造极的骂人功力。」
我拿出录音笔,把提前拷贝好的近些年来的通话录音挑了几段播放给大家听。
才放完第一段我妈就忍不住了。
要不是有人拉着她,她早就扑过来了。
「打电话你竟然偷偷录音,你个臭不要脸的死丫头,你铁了心要坑我是不是?」
我爸也气得浑身发抖。
「想不到你这丫头有这么深的心机,我真是小瞧你了。」
我回敬一笑:「爸,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
初中时,我弟摔坏了他的一瓶白酒,却陷害是我干的。
他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哭着辩解,他却反问我:「你说是弟弟干的,那你有证据没有?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撒谎,长大了还不知道成什么样!」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做事要留证据,否则就只有挨打的份。
还有一些更久远的证据,因为那时还小没有手机,没办法记录下来呈现出来,但是一直都保存在我的脑海里。
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记仇,而是伤害太深,无论过去多久我都无法释怀。
今天拿出来的这些,是我的伤疤,我心底最隐秘的伤害揭开给别人看,就为了让别人相信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