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碰她的脸，“疼不疼？姐姐给你吃糖，吃了糖就不疼了。”

我从包里翻出一个棒棒糖，撕开包装放在她嘴里。

“是不是很甜，吃了糖就不疼了。”

就在这是，屋子里出来了一个黝黑的男子。

“你是谁？要干什么？”

他的普通话有些蹩脚，但我还是能听懂。

我很开心，终于遇到一个能沟通的人了，“我是村里新来的老师，今天第一天来，没有遇到去接我的老师，所以我想问一下去学校要怎么走？”

“你是新来的老师？”

男子打量了我一番，和旁边的中年妇女用方言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

我有些疑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真是谢谢你帮我家小五，学校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路，你先在我家休息一下，吃个饭我送你过去。”

“那样太麻烦你了，你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去吧。”

“距离太远了，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家，如果你在树林里迷路会有危险的，还是我送你去。”

我不好推辞，主要是不熟悉这边的山路，我也怕自己找不到学校，在山里迷路就麻烦了。

他们很热情的把我请进家里坐。

也就是在这时，我发现路上给小五的面包被两个胖成球的男孩在一旁分着吃。

就连刚刚我塞进她嘴里的棒棒糖都没能幸免，也在男孩手里。

而小五，低着头站在一边，脸上一片麻木。

我鼻子发酸，坚定了一定要让她去上学的想法。

只有读书，她才能走出去。

房间里没有灯，黑漆漆的。

男子点了一盏煤油灯，房间亮堂了些。

“老师你坐，我们去给你烧点水喝。”

“大叔，不用麻烦，我不渴。”

“没事，你坐。”

他们离开了好久，我看了一下表，大概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我心底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但初来乍到，也不好在别人家里随意走动。

就在我实在坐不住的时候，小五捧着一碗水走了进来，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我没来得及多想，因为大叔也走了进来。

“家里穷，也没有什么招待你的东西，她妈去杀鸡去了，是自家养的土鸡，希望老师你不嫌弃，先喝点水。”

让他们如此麻烦，我心里非常的不好意思，而且我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大叔，太麻烦你们了，不用杀鸡的，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渴，而且包里带了水。

但是他太热情了，我只能端起碗喝了一口。

要不然觉得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也怕他觉得我是在嫌弃他们。

又和大叔聊了一会儿，慢慢的我感觉很困，意识开始模糊。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我迷迷糊糊看到小五眼中的痛苦和愧疚，还有一丝无力的绝望。

糟了。

……

2.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看清四周的时候，害怕的牙齿都在打颤。

我被一条铁链子锁住脖颈，像牲畜一样拴在一个四面通风的牛棚里，不远处还拴着一条牛。

我被拐卖了，这一认知让我如坠冰窖。

从小到大，我都活在家人和社会的庇护之下，这是我第一次直观的面对危险。

没有人能救我，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自救。

手机和一系列证件都没有了，不过就算有，这里也不可能有信号。

铁链被绑在粗壮的柱子上，凭借我的力量不可能挣脱。

“竟然醒了，刚好。”

进来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男子，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半边脸上有丑陋恐怖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