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神的看着这一切,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我这一生好像一个笑话。
他们都不知道,我只是想办一场婚礼,我甚至连结婚证都没有打算领的。
因为我早就时日无多了,我才二十八岁,可我再看不到以后了。
我曾经无数次想过我和裴昱结婚的场景,只是唯独没有想过这一幕。
我好像一遇到程乐就输了,她像是长在我骨头缝里的诅咒一般,我怎么都摆脱不了。
3、
程乐,是我小姨唯一的孩子。
她十一岁那年,小姨夫癌症死了,没多久,小姨就跳河追随他而去。
她说她最爱的人没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程乐就接到了我们家,我的爸爸妈妈也变成了她的爸妈。
我们家在县里是一套两居室,程乐搬进来以后,妈妈最开始说:“乐乐已经那么可怜了,许秋你要懂事些,这段时间你先睡沙发,乐乐说她不习惯和人一起睡。”
然后程乐就住进了我的房间,我每晚都在沙发上睡觉。
直到半年以后我再也受不了,哭着问她:“妈妈,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睡房间啊?”
她却只是不耐烦地道:“你为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计较这些?你就不能懂点事吗?”
客厅没有空调,只有房间有,我每晚都热得睡不着。
一整晚一整晚的调客厅里的那台老式风扇,因为它总是吹一会儿就不动了。
有天半夜,它或许再也承担不了这样的高负荷工作,在一阵火花闪过后,当着我的面燃了起来,激溅的火花打在我的胳膊和手上,皮肤上传来一阵阵火辣的刺痛。
我那个时候小,不知道如何处理,只是吓得哭着喊我爸妈。
幸好爸爸跑得快,及时关闭了总线路。
妈妈披头散发的走出来,看了一眼客厅的状况。带着怒火朝我走近,然后抬手就打了我一耳光。
把我的鼻血都扇了出来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懂点事?大半夜的你都要惹事?你非要害死我们全家你才高兴吗?”
我眼冒金星,双手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血不停的从我的指缝中涌出。
对上她的眼神,她看我好似在看什么仇人一般,恨不得杀了我。
我一时间被吓住,不知道如何反应,呆呆的坐在地上,眼泪不停滚落。
妈妈却还没有解气,她跑进房间里,拿出衣架,将我拎起来,不停的抽打着我。
整个屋子里都是我的哭声,和她的骂声,她问我是不是非要害死她,才甘心。
我不停的哭着解释我不是,我就是太热了。
可是她根本听不下去,衣架像雨点一样抽在我的身上。
我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像一只熟透的虾。
程乐从房间里探出了一个头,只偷偷看了一眼,又轻轻将门合上,远离着这场战争。
直到爸爸排查完线路回来道:“你也是,客厅这个天气确实有点热,那个风扇线路也老化了,所以燃了起来!你打她干嘛呀!”
妈妈气得将衣架扔在地上,甩出了一句:“你就惯着她吧!”
爸爸拿纸巾给我擦了擦鼻血,安慰我道:“你妈妈就是脾气不好!但她肯定还是爱你的,你要多体谅她!”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地板上。
爸爸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早点休息,就进房间睡觉了,客厅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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