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然也白了头，满脸沧桑。

或许是家人被杀，自己流落疆外。

所以才青年白头。

秦述，你真该死！

而我，也该死！

是我识人不清！

面前一片刀光剑影。

最后，只剩下秦述和秦楼宇。

哥哥提着刀站在我身边拧眉看着秦楼宇。

“我这个外甥杀还是不杀？”

“算了，弑母的蠢货，留着也没用！”

说罢，哥哥便打算提刀砍了他。

我拦下哥哥。

秦述疯了一样地看着我。

“宋知书！宋知书！哈哈哈，你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早就死了？被我杀死了！”

我拧眉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楼宇是个心肠好的，和晓晓一样心肠好，他怎么会杀了你！”

“我发现他竟然下刀偏了两寸，他要留你性命！我就立刻补了两刀，瞧瞧现在，你果然是灾厄！”

“什么？等等，为什么是和关晓晓心肠一样好？关晓晓那个恶毒的女人什么时候配说心肠好！”

哥哥听着这一句话里的巨大信息量，他呆住了。

“哥。”我扯了扯哥哥的袖子“秦楼宇是关晓晓的孩子，我的孩子早就死了，他们替换了婴儿。”

“秦述，你个狗东西！你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你竟然要书书替关晓晓养了十几年的孩子！”

哥哥气不过，一刀砍在秦述手上。

秦述哀嚎一声，捂住手。

血流不止，秦述的手，被砍断了。

18

我走了上去，捏起秦述的脸，问道“你后悔吗？”

后悔杀了我。

后悔对我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吗？

秦述却突然仰天长笑，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后悔。”

我一愣。

“我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你，我后悔没有在你死后再去刨开你的坟墓，后悔没有再对着你的尸体多补两刀，让你死的更透彻！”

我猛地拿出断刃，捅入他的腹腔。

秦述愤恨地看着我，最后倒下。

一双眼睛看着他的皇位，嘴不断开开合合。

他说“皇位，我的皇位！”

疯子。

我一脚踹开他的身体，他如同烂泥一样在地面上滚。

头顶的冠冕落下，华服也一身脏污。

哥哥冷声道“这人真是无情，你的容貌这么好认，他却认不出你。”

“他看着我，不是在看宋知书本人，他看到的是他的荣华富贵，看到的是他的康庄大道。”

他哪里会在意一个宋知书，究竟长什么模样。

秦楼宇自始至终都跪在地上，没有出手阻拦。

“他怎么办？杀了吗？”

我看向秦楼宇，垂下眸子问他“你恨我吗？”

秦楼宇不说话，垂着头。

“恨吧。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留他一条性命吧，他没有真的想要我死。”

我还没说完，秦楼宇就夺过哥哥的刀，自尽了。

我哑然，看着他。

秦楼宇爬了过来，跪在我的身下。

“母后，孩儿感谢您的养育之恩，可孩儿没脸再活在世上。”

秦楼宇对我是有亲情在的，可他也割舍不掉他的亲生母亲，也无力抵抗他的父亲。

只能一日复一日生活在这样畸形的家庭中，痛苦挣扎。

朝代更迭很快。

我原本想推举霍崇当皇帝。

可他却说对当皇帝没兴趣，又推荐我哥哥上位。

说这半壁江山，有宋家的一份功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霍崇明明对江山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来帮我反了秦述。

我哥上位了。

百姓们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而且我哥实行仁政，讲究百姓休养生息。

越来越多的人信仰我。

我收到足够多的信仰值，也能存在于这个世界。

又是一个大雪天，我站在城墙上看着大雪飘落。

霍崇给我披上披风。

“我已经死了，霍崇。”

我扭头看着他，低声道“你该找个体己人照顾自己了，别总是一个人。”

霍崇依旧油盐不进，和我并肩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