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趁我去邕城那段时日，哄骗苏钰那药丸是助孕的良药。

府内御医验查无毒，苏钰便信以为真，日日服用。等顺利怀孕之后，萧策又带来第二种药丸，说是可以保胎。

两种药丸都无毒，但合在一起却是杀人的利器。

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不行，这是阿策特意为我寻来的，他是真心对我和孩子好。]

我无奈，但没反驳。

毕竟停不停药已经没有意义，她活了了。

[另外，这是你的户籍和通牒。]

我双手颤颤巍巍，从苏钰手中接过那灰色的，薄薄的小本子。

她昂起头，眼里有光，[还有一月，小宝就出生。届时，我便举行登基大典。芜娘，你满腹才华可不能辜负，出了奴籍你就是自由身，正好户部有空缺，你明日就去补上。]

眼睛里迷了沙子，有些酸涩。

[可之前你答应皇后，不会......]

苏钰打断我，[你说什么胡话，母后多虑。自从我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十分亲近，这么多年你一直像姐姐一样照顾我。你待我好不好，难道我还能不知道？]

说罢，苏钰拍拍我的手，安慰道:[你放手去做，等我登基，还希望你能做我的左膀右臂。]

我撇过头，不想让她看见我眼里的泪花。

18.

苏钰肚子越来越大，而萧策在府里呆的时间却越来越短。

而我，也在苏钰的安排下成功进了户部，补了个正六品缺。

[阿策，母后她……]

苏钰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古朴厚重的钟声从皇城上方传来，一声接一声。

钟敲九下，为国丧。

[殿下…殿下您小心点。]

苏钰光着脚就要冲进皇宫，却被一身素衣的萧策拦下。[皇后娘娘今晚突发恶疾，已经仙去了。]

苏钰受不了这个打击，提着剑就要冲出去。

[母后身体康健，哪有什么恶疾？本宫倒要看看，是谁的胆子那么大！]

这时，素银姑姑挡在苏钰面前。

[殿下，请您三思！]，苏钰见是母后身前的姑姑，终于冷静了些，[今夜，圣僧炼制了两枚长生不老药，皇后娘娘有幸得到一颗，却不想身体不适，没来得及享用便去了。]

苏钰终于听懂了。

皇后，是替皇上试药才死的。

而此番国母过世，是为陛下挡灾，是国之喜事。即使那圣僧站在她面前，她也不该露出一点不满。

苏钰丢了剑，一屁股坐在地上。

[母后死前可有提到我？]

素银姑姑心疼的扶起她，眼睛闪闪躲躲的看向我，[未曾，皇后死前召见了正六品户部司农。]

户部司农——芜娘？

苏钰还没有缓过来，又萧策一把揽住她的腰身:[殿下，小宝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母后在天有灵，会保佑我们的。]

19.

[司农大人，好久不见。]

萧策站在御道前，朱红的宫墙狭小逼旮，[芜娘，把东西给我。]

我低头呵呵直笑:[什么东西？青天白日的，萧侧君怎的说梦话。]

萧策一把抓住我肩膀，神情激动:[皇后临终前只召见了你。芜娘乖，把东西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为什么要给你？]

我仰起头，眼睛也不看他，就看着远处的高台。

[芜娘，你还不信我吗？你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现在，你得帮我。]

萧策一身锦绣华服，与之前那个在太女府低调沉稳的侧君，判若两人，我竟有些不认识他。

[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萧策很激动，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