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进了卧房。

师尊看着云钰离开的背影无奈地笑笑，转向我时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神情。

屋外长廊，他负手而立，道：「你师娘她性子有些许浮躁，还望云月莫怪。」

「弟子不敢。」我弯腰拱手，手臂的伤口随着动作痛感加剧。

「真气封印只是暂时，等她气消了我便给你解开。从今日起，你便先跟在你师娘身边吧。对了，给你师娘的东西都需是上好，她是凡人，身子弱，还得你多照顾。」

师尊说完便拂袖离开。

我站于长廊，穿堂风掠过，不禁打了个冷颤。

师尊云游归来，我却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让我惊讶的还有，云钰竟是凡人。

修仙入道后，修仙人的寿命便与凡人有差。凡夫俗子不过百年寿命，修仙之人却有几百上千年之久。

所以为避免生离死别这类苦痛，修仙之人通常不会和凡人成婚。

而且修仙之人一心证道，更不会在意这些儿女之情。

我看着离去的修长身影，恍惚间想起，师尊第一次对我疾言厉色拂袖而去，是因为我春心萌动，在及笄那晚，向他表明心意。

那晚的月下银辉落在他身上，清冷之意更胜，但师尊吐出的字句却毫不留情，他说：

「此生，我们绝无可能。」

既然没有可能，为何你会在云游后带回一个与我容貌极其相似的凡间女子？

我想不通，但我侍奉云钰这件事，算是定下了。

第二天一早，云钰就迫不及待开始使唤我。

3

第二天还不到晨功时候，云钰就要我为她备早饭，我去厨房的路上碰到了师弟云涞。

他瞧着我，眼中关切之意明显：「师姐，你没事吧？」

我摇头。

不消一日，清潭峰的贵客是「师娘」，且大师姐与师娘容貌极其相似的消息，已经在峰头传开。

众弟子看我的眼神，或是好奇，或是怜悯。

我担心云钰等久了又要生气，寒暄后便要离开。

云涞说等我一道去练晨功。

我笑着摇头：「这几日我不去练功了，得先陪着师娘。」

被师尊派去侍奉云钰，还被封了周天大穴，练功自然也练不成了。

提着各色早点的食盒回到师尊的小院内，就看到树下那靠的极近的两人。

师尊正在教云钰练剑，他的手握着云钰的手，温声提点。

云钰面色绯红，像是不胜灵剑重量，倚着身子往师尊怀里歪。

「师尊，师娘。」我忍不住出声打断，感觉自己不该在这里，应该在地底。

师尊眉宇间带着被打扰的不悦，不过还是松开云钰。

云钰不客气地打开食盒，皱眉：「我不喜欢姜，你是故意让我倒胃口的吗？」

「对不起师娘，我不知道。」

明明昨晚问她想吃什么的时候，她说随意。

但我即使说出来，师尊大抵也不会相信。

他只信云钰。

「云钰，我怎么不知你之前不吃这些？」

师尊饶有兴趣地问她，云钰头扭向一边，语气依旧骄蛮：「还不是你的错，我闻到这些就想吐！」

「是吗？澜生不知，云钰莫要生气。」师尊放低姿态哄云钰，转头命令我：

「云月，去为你师娘准备新的膳食。」

「好。」

我逃也似的离开，背后似乎还有欢笑传来，只有我与这氛围格格不入

我将新的膳食带给云钰，她挑三拣四地吃了几口就说没胃口。

师尊转头给了我十本膳食书，让我好好学习。

可他在我刚辟谷之时，曾教导我，口腹之欲不过身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