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老们愣了一下，翻着罪状，说道：“上个月，她于长乐酒坊杀死一名修仙者……”

“那名道士贪图我的美貌，暗中在我的酒里下药，想要把我变成他的禁脔！”我立刻反驳：“见色起意，图谋不轨之人，不该杀吗？”

“这……”

“该杀。”徐长空淡淡道。

“那上上个月，你在快活林杀死的一名普通老妇人呢？”长老立刻翻出我的第二条罪状。

“那个青楼里的老虔婆啊，她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一批十来岁的小姑娘，整日毒打，逼良为娼，难道不该杀？”我又反驳。

“该杀。”徐长空又淡淡道。

“这……”

长老们见徐长空一再帮我说话，都有点慌神，赶紧把我的罪状本翻得飞快。

可惜，我虽然在魔道血债累累，但自出关以来，却还从未胡乱杀过一个无辜之人呢。

毕竟我的目标很远大，要杀就杀仙门的至尊立威，可惜徐长空太强了，这个目标一直没有实现。

最后，长老们提议：“那她修练魔道，打伤了我们仙门不少同仁，今日废了她的修为，让她以后再也不能横行，这总算可以了吧？”

在长老们看来，废了我的修为，再留我一命，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否则，今日的公审大会，岂不成了个笑话？

徐长空沉默了一下，最后看向我：“可以。”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接着，他又说，“不过，我要亲自动手。”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

“徐长空，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十岁开始修炼魔道，到现在成为道上、能数得上号的女魔头，这一身武功和法术，是吃了无数的苦换来的。

废了我的修为，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不，是比死更残忍。

徐长空凤眸深深凝视着我。

“不要……”我忍不住颤声哀求。

要换作从前，我魔道妖女怎可能向仇敌低头？

可现在，我总感觉我俩的关系不一样了。

“徐长空，你要是废我修为，我会恨你的。”我低声说。

徐长空的神情明显一怔。

他深深地看向我，我颤抖地迎上他的目光，心里既害怕又期盼。

我在赌，赌在过去的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里，他有真正的对我心动过。

否则，他又怎会在蛇妖袭来的最后关头，为我挡下那石笋？

不过，当时的他还未恢复记忆。

可现在，他已经全部都记起了。

他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他会放过我吗？

我忐忑地望着他。

“你恨我……那就恨吧。”他叹息：“可是，我不得不废了你的修为……小霜。”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唤我的小名，

心头一震，还来不及体会那种悸动，随即，他的手掌就压了下来。

巨大的灵力击中我的心脉，一瞬间，我心脉寸断，灵台被毁！那剧痛如凌迟一般，贯穿我的全身！

“啊——”我痛得大叫一声，鲜血狂喷，整个人站不住，像被狂风吹折的花一般从公审台上摔落下去！

“徐仙尊威武！“

“魔道妖女，人人得而诛之!”

耳边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是众仙门道士在为徐长空叫好。

而我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也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只知道，我的修为全都毁了！

是徐长空干的，他用了最决绝的方式！

我心头从来没有这般绝望，

也从来没有这般恨一个人。

”徐长空，我恨你！！！”

7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长空殿。

徐长空拿着热毛巾，正在给我擦脸。

见我醒了，他的手顿了一顿，解释：“刚才你吐了很多血，衣服弄脏了，我帮你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