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姜洛坐在一块石头上，猛吸一口烟。
呛人的烟草在喉咙间滚过，让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第一次杀人，并不好受。
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姜洛下手没敢留余地。
那个叫咸鱼的小弟被他一甩棍打在喉骨上，直接领了盒饭。
剩下的，全都一溜跪在了姜洛面前，包括虎哥。
“兄弟，算我认栽，是艾可公司的张成想要让我废了你的双腿和脸。”
虎哥捂着腰子，咧嘴说道。
姜洛一脚踹在他肋骨上，十有八九是骨折了。
“他给你多少钱？”姜洛弹飞烟头。
“二十万。”
“虎哥，你很会做生意啊，收了张成的钱，然后再逼我三十万的欠条，两头吃。
怪不得这么胖，看来，刚刚我要是签了字。
两条腿和这张脸也根本保不住，是么？”
姜洛面无表情看着虎哥。
啪
虎哥看着姜洛面色不善，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哥，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佬。”
这个时候，虎哥心中已经问候了张成老母亲一万遍。
都以为眼前的帅哥是小奶狗。
没想到却是个霸王龙。
“这种情况，一般怎么处理？”姜洛指着不远处咸鱼的尸体，眉毛皱了皱。
报警是绝不可能的。
蒋昌河当年一拳换了十五年刑期。
万一判个互殴。
自己下半辈子就只能吃三餐免费的牢饭了。
“灌水泥，然后拉到外海，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虎哥反应过来，连忙回应。
姜洛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的十来个人，没有说话。
掏出手机，翻出蒋昌河的电话。
犹豫片刻后又放回了口袋。
“想活么？”姜洛目光停在了虎哥脸上。
“想活，想活，哥，有什么吩咐，我一定办到。”虎哥的求生欲很强。
“很好，那就帮我处理。”姜洛一把拎起虎哥，拍拍对方脸，“想活，就快点。”
“好好，我马上处理。”
虎哥忙不迭点头，掏出手机联系起来。
.
半个小时后。
三辆车来到一处偏僻码头。
虎哥带着鼻青脸肿的手下，朝一艘亮光的渔船走去。
姜洛跟在虎哥身侧，装作小弟。
手中的喷子就顶在腰子上。
渔船摇晃的灯光中，两个男人站在船首朝他们一行人晃了晃手中的手电筒。
“虎哥，刚刚吊了个学生妹就被你喊来了，你得给我封个红包啊，咦？”
上了渔船。
灯光亮堂，渔船上一个瘦高黝黑的汉子看到了众人神态不对。
咔
姜洛一个箭步上前。
手中的甩棍直接捣在两人的腿弯上。
“啊！”两人哀嚎声刚刚出口，被姜洛一人一脚踢在嘴上，鲜血飙射，变成了呜咽。
姜洛手中的喷子指着虎哥，“开船。”
“哎哎，好。”虎哥连忙指挥两个手下，扶起那个黝黑汉子，进了驾驶舱。
突突突
一阵黑烟飘起，渔船划开海面，朝着外海驶去。
渔船甲板上只有忍痛驾船的黝黑男子和虎哥，姜洛三人。
其他的都被赶到了鱼舱中。
“虎哥，来一根。”姜洛递给虎哥一支烟。
渔船要到外海还需要一个小时。
“谢谢。”虎哥连忙接过，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点上。
“虎哥，你平时靠什么发财？”姜洛随意问一句。
“不敢，不敢。”虎哥哈腰，“就是替人收账，干点小工程。”
姜洛一口烟喷到对方脸上。
“就这些，那你是良民喽，要不要我给你摆一桌道个歉？”
虎哥头上冷汗直流，“哥，我就是流氓，主要是放点高利贷，追讨欠款。
帮着搞拆迁，还有一些大佬不方便做的事。”
“那就把你做过的坏事讲讲，虎哥，你要是好人，我可不敢让你活着。”姜洛话里示意一下。
虎哥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
他最大的价值就是能处理那些律法外的事情。
姜洛的话让他有了更大活下去的希望。
两人一路闲聊。
姜洛也确定了这个虎哥确确实实就是个人渣。
除了好事不做。
紧跟时代的坏事一件不落。
更气人的是，这个人渣还很有钱。
轰
船身抖动一下停了下来。
整个大海在月光下，如水银泻地，风平浪静，适合喂鱼。
黝黑汉子和虎哥并肩站在一起。
姜洛站在船首眺望着天际，背对着他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黝黑汉子捅了捅虎哥，狠厉眼神示意一下不远处的喷子。
虎哥惊恐的摇摇头。
眼神不断示意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我想好了。”
忽然，姜洛脸色平静，朝两人走来。
虎哥两人紧张的看着姜洛。
决定他们生死的时间到了。
“哥，哥，饶命，我可以卖房子，可以卖车，钱全给你，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三山浦。”
虎哥感到气氛不对，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带着颤抖。
姜洛一脸认真的看着两人，“一开始我是不想再杀人的，本来还想着留下你们做事。”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你们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万一老天要雷劈你们，我怕被捎上啊。”
“哥，我有钱，我--”
咔咔
两声脆响。
哀求声停止。
黝黑汉子和虎哥瞪大眼睛，双手握着喉咙，直挺挺跌倒在甲板上。
扑通
一个灌满水泥的油桶放在船舷上。
油桶上拴着长长的铁链。
铁链的另一头，是十几个光头的手下和少妇。
被姜洛用铁丝紧紧反绑着串在一起。
嘭嘭嘭
磕头声连成一片。
“大哥，饶命啊，我是好人。”
“我错了，我不想死啊。”
“小弟，姐姐让你玩，你想怎么样都行，别杀我，我不想死啊。”
十来个人鼻涕眼泪齐流，哀嚎声一片。
姜洛摇摇头。
这里没一个是无辜者。
怕死是真的，但带给其他人的伤害也是真的。
更主要的。
是姜洛不敢留下他们。
但凡有一个漏了嘴，姜洛最好的结局就是亡命天涯了。
噗通
姜洛一脚蹬在油桶上，灌满水泥的油桶如炮弹一样扎到幽暗的海水中，带动着铁链滑行。
扑通扑通声接连响起。
十个人快速消失，只留下海面上一串泡泡。
姜洛用虎哥的手机编辑一段短信发了出去。
咔
然后，一斧头将手机砸成粉碎。
突突突。
渔船在发动机的嗡嗡声中消失在月色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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