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当她在放屁就好。

可还是有负面的情绪，一点一点吞噬我。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不走我让保镖赶了。”

她的叫骂声被隔绝在了病房外。

我正要睁眼，陡然闻到一阵熟悉的气味。

清冽的雪松香钻入鼻腔。

苑时斐弯腰，替我掖好被子，嗓音温柔得不像话。

“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目光瞥到他手臂上被玻璃划伤的口子。

我很烦躁，“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11

一整夜，苑时斐都守在病房外。

破天荒地，他没处理公司事务。

只是怔怔地望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讨厌他的目光，索性背对着他。

很久很久，他来到我床边，口中溢出一声叹息。

“棠棠，我知道你没睡着。”

我没动。

这个称呼，我有近十年，没从他口中听到过。

“其实我知道，你和我结婚是为了赎罪。”

“说实话，我并没有多恨你。我只是怕，怕我不恨你以后，你的赎罪完成，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是我想和你纠缠。无论以什么方式，只要纠缠着就好。”

“我是真心想要这个孩子的，他会成为联系我们的纽带。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可以顺着他找到你。”

莫名其妙。

“苑时斐，你真的有病。”

赎罪，也亏他能脑补。

我没有做错什么。

我只是给他提供了一个选择，是他自己决定和我在一起，给他妹妹治病。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逼迫过他。

是他自己的选择。

苑时斐苦笑，“那我大概真的病了吧。一对上你，我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冷静，全都不复存在了。我做了很多我自己都没法理解的事情。”

他说，综艺上，他和姜婉的对话是早就安排好的。

“我本来不该答应她。但我想让你吃醋。我想让你理理我，无论以什么方式都好。”

他的话简直漏洞百出。

好，那就趁今天，把话说清楚。

“苑时斐，最没资格恨我的人就是你。”

“因为张洋，你才答应和我在一起。后来又因为她的喜欢、她的愧疚，想和我分手。”

我们已经很久，没在对方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了。

她是横亘在我们心间的一根刺。

忽略不了。

拔不掉。

苑时斐的眉头蹙得很紧。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他问：“张洋失踪那晚，你回来过？那天在病房，你都听到了？”

“是。”

“所以你才想和我分手？后面的内容呢？你听到了吗？听到我说，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会和你好好商量，我不会放手？”

我皱眉。

听到他应好以后，我就走了。

后面说了什么，我还真没听到。

苑时斐苦笑。

“你没听到。”

“所以你才会和我分手对吗？”

我点头说是，“这场交易，既然是我开始，那么，也应该由我结束。”

他的眼眶泛红。

“可我从没想过要结束。我以为是你腻味了。我是真的恨过你。”

“我想问问你，这是否真的是你们这种阶层的一种游戏？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真心？”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你一抽身离开，我连你在哪里都无从得知。”

“所以我很感谢姜婉，因为她，我才得以进入你成长的圈子，让我和你有了重逢的机会。”

“你不会知道我的感受。不会知道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欣喜若狂。不会知道你向我提出结婚时，我激动地攥紧了拳头。你不会知道，在没有你的那几年，我无数次打听你的消息，却都是一场空的失落。”

“你什么都不知道。”

多荒唐。

这些年来，我们像是两头张牙舞爪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