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祁言昭灼热的气息喷在薛梦淳的面颊上,暧昧又令人心动,只见他薄唇微启,话语滑落,“这床是我的,你不想睡就睡地上。”
“草……”泥马。死男人,小气鬼。
“什么?”他眸光轻闪。
“没什么。”薛梦淳俨然一副我什么也没说的表情。
“你在骂我。”祁言昭上了床,拿起另一床被子盖住自己。
薛梦淳坐在床榻里面,顿时觉得睡不行,不睡也不行,她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如果视线能杀人就好了,她要将他千刀万剐。
“不敢。”薛梦淳背靠着墙面坐定。
祁言昭挥手灭了屋里的一片烛火。
果然这种两人在一个房间内的独处容易让人想歪,薛梦淳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新婚夜的早上,他明明不愿和她同床,而今天就愿意了,是不是代表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是重要了一些。
打住打住,不能自作多情,自恋容易干扰自己的理智。
困意袭来,薛梦淳有些坐不住,算了算了,矫情个什么东西,以祁言昭的武功,想动她,她绝对跑不出他的五指山。这么一想,她也就不管祁言昭是不是在床上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果然她一倒下,祁言昭的嘴角扬起了浅不可见的笑意,很淡。
到了半夜的时候,炭盆里的木炭燃烧殆尽,薛梦淳刚喝过姜汤虽然不是特别惧冷,可她习惯了抱枕在怀,手里没东西就忍不住想抓东西过来。她伸手摸索着,隔着被子从祁言昭的腰际穿过胸膛,拍了两下,嘴里呓语着,“这抱枕好硬”。
“抱枕?”习武之人的敏锐度比常人要高上许多,她伸手过来的那一刻他便睁开了眼,黑夜中只能隐约看到她的面容。
祁言昭的身上很暖,天然炉火,对薛梦淳来说就忍不住想靠过去,她拖着自己的被子去盖住祁言昭,隔着被子去抱他。
祁言昭一刻也没动,他就想见识见识她能做出什么事,可她只是隔着被子半趴在他身上。“蠢。”他快速掀起自己的被子从她背上绕过,结结实实盖在两人的身上。
薛梦淳凭着本能在祁言昭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吸逐渐平稳。
她睡稳了,可祁言昭却开始失眠。他在黑夜里叹了口气,正如袁绯絮所说,自己多年来爱的只是一个幻影。袁绯絮身份特俗,常来宫里,她长得美又聪明,喜欢的她的皇子不差他一个。
众多皇子中,他却是最不殷情的一个,可恰恰如此引起了袁绯絮的注意,她常来找他聊天,陪他练武习字,时间一久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自然就不一样了,只不过那时他还分不清爱与亲情之间的区别。
原本他才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可他生性平淡并不适合坐那位置,直到大哥二哥为平外族战乱相继战死,祁言礼坐上了太子之位,也是那年,袁绯絮嫁给了他成为太子妃,他说不上心痛,只是不解。
长久的陪伴难道不是喜欢,而是做戏?
成为皇后的那天,她站在皇宫的最高处,笑着对他说,她想要的只是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让很多事情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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